南华寺的教训,燕钰再不敢在此等时候饮酒,生怕再像上一次那般坏了大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便是燕钰如今的心态了。

听着长兄的话,燕钰也顺带瞅了一眼下方的情形,嗤笑道:“想当初崔氏让我们全家空等,更是使得我不能立即跟着阿父征战,落了我家好大一个脸,三妹脾气烈些,自然要计较些,她若是不打这个头阵,家中怕是没人给崔氏点颜色瞧瞧了,这样想也挺好,至少能让崔氏知道我们家也不是好惹的。”

“反正如今崔氏不再是我未来新妇,我可不会怜香惜玉,阿兄要管自己管去。”

燕钰此刻将自己的漠然十足展现了出来,一副事不关己的袖手旁观模样。

燕铭看着弟弟冷硬的姿态,倒是可以理解。

本就是指腹为婚,除了小时候还是小娃娃的时候见过一面,十多年便再无机会培养感情,如今又出了那等公然站队的事,弟弟向来是个爱憎分明又强烈的人,有这样的反应不足为奇。

想着这事也只能自己插手让三妹停手了,燕铭刚唤来仆从,想要让他下去给三妹传话,燕铭话还没说完,余光就瞥见崔家的犊车让出了位置,一副谦卑的姿态。

望月楼下,令仪得知是如今三公主燕长宁的车架,短暂的思忖后便做出了这样的抉择。

“鹿鸣,让张叔将位置让出来吧,你去我与六娘约好的雅间传个话,说换醉仙楼碰面。”

面对自家女郎的退让,鹿鸣很是难过,若是放在以往,凭借他家家主的威望,宫里头的公主和皇子都要礼遇她们女郎,哪像如今,被当着如此多百姓的面公然挑衅到头上。

女郎心宽沉静,但从鹿鸣的角度,她难免心疼。

“鹿鸣,听话,别乱来。”

觉察出鹿鸣的情绪,令仪肃着脸色柔声安抚着,里头的威严不容置喙。

眼看着就要回清河了,她不能让崔氏行差踏错。

鹿鸣也不是个不懂事的,将满腹不甘压了下去,吩咐车夫张叔退出去,自己神色萎靡地进了望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