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燕锦的好意,令仪应了一声,抬腿就要走。
但就在?这一瞬间,令仪忽然想起了些什么,以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眼下倒是有了些眉目。
襄王似乎从未唤过她弟妹,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只会称她崔娘子。
……
依着燕钰走前的叮嘱,令仪无事绝不出门,就算偶尔出门也带着一堆扈从在?侧。
一月过去,除了偌大的王府离了总是话多叽喳的燕钰,日子有些无趣外,倒是平静安然。
十月下旬的某一日,令仪收到一封家中送来的信,说是阿母今晨摔伤了腿。
信件上还有崔氏的印记,令仪没有怀疑什么,让仆从套车,神色匆匆就往崔家去了。
因为走得急,令仪不像往日安排得那般周密,带了些内侍和侍婢,扈从也带了但来不及像往常一般周到。
犊车中,太过忧虑的令仪忽略了鼻翼下点?点?淡香,直到神思开始恍惚,渐渐陷入黑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再醒来时?,她身处一个陌生房间里,虽不如齐王府富丽恢宏,但也精致风雅,是女郎一惯喜欢的格调。
但扶着额头?起身的令仪心中没有丝毫欢喜,只觉得自?己此番粗心大意了。
自?己被劫持了!
身死
这所小院很是幽僻, 院中只有三间供人休憩的?房间,左右各有一间,一个是厨房一个是杂物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院中?有一棵高大的?广玉兰, 但如今不是花期, 玉兰花早已凋谢,只剩下光秃秃且直挺挺的枝干。
广玉兰树下有一架秋千, 木质看着十分崭新, 像是刚做好的?。
院中?其?他地方摆了许多花草,几乎所有这个时节的花都在这了, 一眼望过去赏心?悦目。
眼前的?一切都是她平素最喜欢的?模样,但令仪只觉得烦躁。
自?打自?己昏迷后在这所小院醒来已有三日?, 这三日?里, 除了外?头守门的?十来个乡野憨厚汉子,便只有一对身患哑疾的?母女在照料她。
她们不能说话?,只知道干活, 就算是令仪想问些什么也问不出来。
那将她劫持到这里的?背后之人?也迟迟不出现,令仪想不通这是要做什么。
第四?日?,接近午食, 外?头又送来了饭菜,仍是望月楼的?, 一看菜色基本都是令仪寻常爱吃的?几样。
令仪静静地看着哑女将饭菜摆好, 一言不发地思索着。
饭菜是望月楼的?, 此?刻是冬日?,饭菜送到这里却还是热乎的?, 说明她还在洛阳城里, 没有被送到很偏远难寻的?地方。
目光扫过食案上的?饭菜,令仪心?头又是一哽。
这人?大概是事先调查了她的?喜好, 不论是每日?的?饭菜,还是院子里的?花草,亦或者是屋子里的?琴棋还有字画,都证明了这人?心?思叵测。
他究竟想做什么?
令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饭菜,半晌都没有动静,急得一旁的?哑女将一碗米捧到她嘴边,希望她吃一口。
哑女还记得自?己被派到这里的?任务,那个看着温和无害的?郎君一字一句地叮嘱她要好好照看这所院子里的?女郎,不能有一丝差错。
虽然他并没有说自?己没照顾好这位女郎会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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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哑女的?直觉告诉她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因而,见令仪半晌不吃饭,哑女心?中?忐忑极了。
察觉到快要磕到自?己嘴角的?碗边,令仪看了一眼侍候了自?己三日?的?哑女,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