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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寒,别在外待太久,不用?等我。”
在不拖沓,留下一句关切的话,径直跟着阿父往营帐中去了。
三个医官暂时唤醒了重伤的太子燕铭,用?了麻沸散止痛,没有?立即拔箭,将这一点点时间?留给父子几个。
此?刻,躺在床上?的青年面色惨白,像是失了全身的血液,一副濒临死亡的模样。
见元宁帝和燕钰过来,燕铭绽开了一丝极淡的笑。
他无法保证拔箭之后他焉有?命在,他必须要将想说的话说完才?能放心。
“伯言,你有?什么话快些说来,让医官给你医治。”
这样紧要的关头还要中止医治,元宁帝不可谓不忧心,他眉头紧锁地开口道。
燕铭吃力地抬起胳膊,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伤口,令他全身颤抖不已。
看?着凑上?来的弟弟,燕铭紧紧抓住了燕钰的手,颤着唇舌交代道:“阿父宽宥儿子的任性,有?些话此?刻儿子必须要说,要不然怕来不及了。”
这番话很是悲观,但无人反驳,这一箭直穿藏匿心脏的左胸,是九死一生的概率,就连医官也只能言尽力,不敢说能救回太子这条命。
太子若死了,洛阳的天?就又要变一变了。
燕钰双眸含着热泪,回握着兄长的手,话语带着浓浓的鼻音道:“阿兄放宽心,别说这等丧气话,医官一定?会治好你的。”
正在预备拔箭的三个医官闻此?话,面皮都是一抖,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