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七娘胆子小,面?对这?种大场面?又心生?怯意了。

扬着轻柔的?笑,令仪过去安抚了几句,瞧见七娘欲言又止的?,好似有话要对她说。

“可有话要说与我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令仪莞尔一笑,轻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紧张,不是什么?要紧的?。”

郑悠吞吐了半天,好似是觉得不好说出来,恰逢妆娘来了,郑悠便将话咽了回去,规规矩矩等着妆娘摆弄她这?张脸了。

郑悠确实?有一桩难以启齿的?事压在心头,本不欲对人说的?,然瞧见了即将要成为妯娌的?崔家阿姊,郑悠脑子一热竟有些想互通有无一下?。

昨夜里,阿母过来说了好一同酥心窝子的?话,母女两人抱头痛哭后,阿母神秘兮兮地给了她一叠牍书,一块块宽厚的?木片连在一起,郑悠熏着阿母的?话打?开一看,立即就脸红了。

那?木牍书册上的?画面?,尽是男女之间极致的?亲昵纠缠,她那?一页翻得巧了,正好瞧见女郎伏跪而下?,男子紧贴其背,两股毫无距离地贴合。

两人竟还是赤着身子,未着一物!

若是着衣物,郑悠只觉得两人举止怪异,在模仿野兽嬉闹,然浑身又没有一处遮挡,尽管郑悠是第一次瞧见这?等情状,也模模糊糊感?觉到了这?好像是个?极其羞人的?事。

羞涩之下?,郑悠将那?木牍扔了,但又被阿母捡回来认真教导了她一番。

郑悠一想到今夜大婚礼成后就要同她那?个?冷面?郎婿做木牍上那?等可怕事,郑悠一颗心就怦怦跳,说不清是害怕还是羞涩。

新嫁娘的?妆容极其精致细碎,婚服更是繁琐,一层套一层,最后穿上玄纁二色的?的?外袍,再穿戴上敝屣,腰间更是环佩叮当。

天本来就热,一层层衣裳又将人捆进?去,令仪看着都觉得身上泛起了燥意。

于郑悠而言,屋里放了那?么?多?冰块怕是也难解暑了。

再想到自己,令仪庆幸她的?婚仪是定?在初秋,应当会凉爽许多?。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王窈也过来了,还是一身爱俏的?妆扮,不过也顾忌着今日是七娘的?好日子,比平日里低调多?了。

见令仪在,笑眯眯地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姊妹,令仪一看那?阵仗,便知接下?来她这?边要热闹了。

今日本就是个?热闹的?日子,令仪可不能躲在一边自己清闲。

同几家女郎见了礼,叽叽喳喳地说了些乱七八糟的?,王窈便凑近了来,同令仪叹起了天气。

“早知就不叫燕锦争这?个?早了,排到秋日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也能凉快些,你看七娘热的?,都怕她半路妆化了。”

王窈飞速地摇着刀扇,神色有几分悔意,嘟嘟囔囔道。

虽然屋内置的?冰块很快,但人也不少,还是会有些闷热。

令仪十分认同这?个?理,笑着附和她道:“没错,大夏天的?穿这?样多?,一场婚仪下?来,怕是浑身粘腻,好在我这?边是老幺。”

令仪本就没兴趣争这?个?先,眼下?还免了被热着,更是好事一桩。

王窈倒是便要遭罪了,六月份的?婚仪,估计知了叫得都能嗓子冒烟。

“只能暂且忍忍了,那?日你家定?要在房中多?放些冰块,可不能将我们这?些小姊妹热着了。”

令仪说笑着,目光不经意落在王窈含笑的?唇瓣上,发现上面?明显有一道伤口,破了皮。

也许是令仪多?瞧了几眼,引起了王窈的?注意,她诧异道:“为何?这?般看我,是我脸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