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长大了以后才清楚的,小时候看文澈可怜,乖乖对他叫一声哥哥自己就心软了,他一掉眼泪就上赶着去哄。可长大了,很多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说可怜,自己妈不可怜吗?多少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客厅里偷偷哭,他不想自己因为觉得文澈可怜就真的去可怜他。
世界上可怜的人有很多,他不是救世主,就像他刚才和朋友们说的那样,不搭理就得了。
文澈好像也是这么想的,萧龙辛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里连他一面都没见到,只要萧龙辛在寝室,文澈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出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周末了,萧龙辛和朋友们去学校外面吃饭,又去酒吧玩到很晚,赶着关寝的点才回来。
他打开寝室的门,看见文澈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文澈有点惊慌地站起来,没敢看他,微微低着头拿了手机往自己卧室走。
萧龙辛喝了点酒,看见他心里的无名火一下子就起来了,走过去拦着文澈不让他动。
“我说没说过少在我眼前晃?”
文澈小声说:“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你少在我面前,”萧龙辛说着就伸手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脸:“摆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他妈的……”
文澈被他抓着头发抬起脸,露出了下颌上的一小块疤。
这块疤萧龙辛知道,是被人拿烟头烫的,小孩子皮肤嫩,总是不见好,小时候萧龙辛还捧着他的脸给他吹过,好像是因为文澈哭着说那里疼,抽抽搭搭的不吃饭,萧龙辛去哄他。
萧龙辛慢慢地松开了他,转身走到自己卧室狠狠地把门甩上了,发出一声巨响。
第二天萧龙辛回来以后,发现宿舍有点乱,文澈的房间门开着,东西都给收拾走了。
他心烦意乱地抽了根烟,打电话给诸戈问怎么查三号楼的住宿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