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聊生,前些年战事吃紧的时候还大肆征兵,征兵就征兵吧,徭役赋税还跟着成倍增加,不少青壮被逼的落草为寇,带着家中妻小躲进山里,久而久之,山匪便多了起来。

北边流窜过来的山匪势力有好几股,到了镇国将军的地盘之后大多安分守己,只求能在山中开垦一片荒地,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陈廷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惹是生非戕害百姓就行。

大周内乱归内乱,现在这帮人想要通敌叛国,加重外患,那陈廷是必然不允许的。

“夫君是不是又要出征了?”沈望舒问。

原文里陈廷确实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娶妻以后这两个月的空闲时间都算少有。

“若是情况不能为陈威应付,我自然要亲自领兵前往边境。”陈廷眷恋的看着她:“夫人安心在家等我便是。”

“至少等你安然度过那几日再出发......”沈望舒叹了口气:“马上就中秋家宴了,他们这帮人也真会挑时间。”

二人聊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陈廷去了书房写奏折。

有国家大事在前面,后宅这点子小事确实没必要拿出来烦人,反正陈廷的态度很明显了。

等再次回到主屋,沈望舒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了,跟平常一样该干嘛干嘛。

陈廷那每月三日的发病期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知道,每月如此的话,肯定不是什么秘密,虽然目前为止还没因为这个出过什么大事,但总归是个定时炸弹。

沈望舒有些担忧,有心帮他度过这段时间,配点什么药物压一压,或是缓解发作也好。

毕竟平日在府中无甚大事还好说,若是处于打仗最关键的时候发作,那岂不是太耽搁事儿?

思及此,她决定等今晚,不管怎么样都要问一问陈廷,他那个怪病发作时的具体症状。

上午闹了不快,下午那主仆俩也不来沈望舒跟前晃了,大概是特意留了时间让她招待新来的晏家表妹,大夫人那边也没来叫沈望舒过去帮忙,这让她得以在房中躲懒,清清静静看了一下午书。

晚膳时间,陈廷准时踏进房门。

进屋之前先警惕的看了一眼,没见晏淑云在,小夫人的神色表情也还算平静,这才在她身边的位子坐下:“夫人心情现在可好?”

“尚可。”沈望舒好笑道:“我上午冲你发脾气,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你后来不是好好同我说了?”陈廷道:“这事儿已经翻篇了。”

“嗯,”她还惦记着陈廷的病,思来想去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还是盯着他的眼睛直说了:“夫君的病每月会有三日时间发作,就没有什么抑制之法吗?若是正赶上行军打仗的关键时候呢,要怎么办?”

她突然提起这事儿,陈廷执箸的手顿了顿,道:“我幼时第一次发作,曾经有一路过的云游神医给了我一瓶抑制发作的丸药,药量并不算多,就算一直省着使用,到现在也只剩下不到一年的量。”

“那神医说,我的病是不治之症,永远无法康复痊愈成正常样子,只有长成后,有了一样重要的东西才能控制自己。”

“原本我以为长成是弱冠,可二十岁以后,我每月依旧会犯病,一直到现在,最多就是比幼时能多清醒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