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呆呆的从想象中回过神后,房里的人已经离开了,只余纱影晃动。
沈望舒拿开蒙住眼睛的布带,在原地寻摸着找了片刻陈廷来无影去无踪,连根头发都没留下,自然也不会有别的什么东西掉落。
半夜来这么一遭,简直跟梦游一样。
后半夜沈望舒都睡得不太踏实,总是做莫名其妙的噩梦,一会儿又是大蛇来骚扰她,缠缠腰缠缠腿就不说了,还不老实的往人衣裳里钻,真实细腻的冰冷触感让沈望舒惊出一身冷汗,明明是闷热的夏夜,愣是裹紧了薄被才有安全感。
她还梦见陈廷变异成了一个大怪兽,身上长满蛇一样的鳞片,捂着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自卑的说自己太丑了,还跟狗似的把脑袋拱到她怀里要摸,非说自己头疼身体疼哪哪都疼,拽着她的手要她浑身上下摸个遍。
做完乱七八糟一通梦后起来的沈望舒:“......”
看来她真的是最近奇人志怪的话本子看太多了,否则不能做这么离谱的梦。
说到底还是要怪这个大周朝,既能流行丹药术士,自然也有修道成仙之说,不管是真神棍还是假神仙,反正写话本的作者们想象力那是一个天马行空,沈望舒最近看话本看得多,整日被离奇剧情逗得傻乐,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也被影响的胡乱做梦。
“桃红,把我的《伤寒杂病论》拿来。”沈望舒决定看几本正经的药理学换换脑子,也让自己冷静冷静。
午后,沈望舒在摆了冰鉴的凉亭中小憩纳凉,绿柳带着满头大汗的阿远兄妹俩来汇报今日情况,一同来的还有另一个盯着白清兰的乞儿大牛。
“今日那女子出府去了六角巷子,是去见她的家人,还带了一些金银细软。”阿远率先汇报:“去了之后便回府了,再没有旁的动静。”
沈望舒点点头,大牛跟上来道:“白清兰除了昨夜见了那个惜春之外,夜里还去了贾员外家,从他家的偏门进去,一直到今早才回来,回来时腰间多了一个钱袋。”
“今日白天他如常去了萧山书院,书院我进不去,不知晓他都做了什么。”
“好,多谢你们帮我盯。”
沈望舒让绿柳给孩子们送上冰点糖水解解暑,之后继续盯着那二人,直到明日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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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心绪不宁了一整夜的陈芷决定今日就亲自去寻白清兰一趟,问清楚昨日在福荣大酒楼看见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夜是迎春值夜,陈芷上午便让她休息了,本来想用过早膳便出门的,但是惜春这丫头不晓得去什么地方了,作为唯二知晓此事的丫头,陈芷并不想带上别人。
太多人知道的话一定要去母亲那边多嘴,到时候她就别想安生了。
早膳过后惜春便不见了,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回来,陈芷早就等的不耐烦,语气也不怎么好:“我最近是不是太松着你们了?早膳后你做什么去了?”
惜春才把自己攒了许久的嫁妆交给母亲,这会儿心都在滴血,但是见主子生气也只能赔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姑娘莫气,奴婢方才是去帮您排队那家糖水了,您前些天不是说想吃么?这几日人多,早早便排起了长龙,奴婢这才回来晚了,该打!”
陈芷原以为她又在当值期间跑到哪里去玩了,听见惜春解释,以为是自己误会了她,面色缓和下来:“原是这样 ,难为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话。”
“姑娘的任何话奴婢都谨记在心,不敢忘的。”惜春讨好道。
陈芷皱起眉头:“不过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吃喝,你陪我去萧山书院寻白清兰一趟,不问清楚,我始终心中难受。”
惜春早就知道以自家主子的性子,绝对是要亲自寻那人说的,幸而她提前告知了白清兰,不至于被打个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