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风,月盘圆而亮,皎皎清辉洒在院里,清楚的照亮了一道走出房门的高大人形。
说是“人形”,是因为他背后竟还生着一条古怪粗黑的尾巴,比正常人骨大一号的锋锐利爪强行塞进玄铁手甲中,出门后,他惬意的眯了眯眼睛,熊熊燃烧的黄金瞳在夜里亮的像是两盏灯。
屋子外面,能清晰的嗅到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以及......一丝血腥味?
男人原本愉悦的表情一凛,心中瞬间升腾起无限杀意。
有人伤了他的小夫人?!
是谁?
月黑风高,璇玑院的值夜的下人们抱着柱子脑袋一磕一磕的打盹,没人看到一道敏捷的黑影自竹林出,飞快的翻进了将军夫人的房中。
今夜值守的是梧桐,夫人睡去后她便熄了所有烛火,香炉里的安神香效果非常好,多站一会儿她的脑袋也有些不清明了,轻轻打了个呵欠后她去了主屋外的耳房。
夫人宽厚,一般璇玑院无甚事的话,后半夜可以在耳房的小榻上靠着寐一会儿。
外面已经响过了三更天的梆子声,桃红说夫人在七夕夜受了惊,二话不说将放了许久的安神香又点了起来,是以这两夜夫人都是一觉睡到天亮,并无夜半惊梦,这让值守的下人也轻松许多。
但梧桐总觉得人不能太依赖外物,等过两日夫人状态再好些,便撤掉安神香。
困意渐渐袭来,耳房的门大大开着,一眼就能看到屋外的景象,不远处的树影偶尔受风吹过后晃晃,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梧桐闭上眼睛,小小眯了一会儿。
树丛被黑影带的一晃,跟寻常夜风吹过无什么区别,耳房门外的影子一闪而过,快的就算有人睁眼瞧见也会以为是错觉。
屋内,一道高大身影站在帘帐落下的榻前,安神香让她睡得很熟,帐中安睡的美人丝毫不知自己房内来了一个狂徒。
黑暗中发亮的黄金瞳中,狂热与恋慕几乎要溢出来,尾巴更是随着主人兴奋的心情甩的虎虎生风。
玄铁手甲小心翼翼挑开了纱帐,更加清晰的药香萦绕鼻尖,犯病时陈廷的五感是平日的数倍,借着微弱的月色,他清楚的看到了将脑袋埋在薄衾中安睡的娇小美人。
她睡着时总是习惯将脑袋埋进一个地方,一开始是被子里,后来......是他胸口,这几日他不在,便又只剩被子可抱,真是好可怜委屈的小夫人。
陈廷这般想着,情不自禁俯身靠过去。
她身上常年带着的药香给人一种安心的味道,躁动的身体在嗅到这股味道时似乎也平静下来,陈廷忍不住想要更多的汲取她的气息。
他没忘记自己现在的样子还不能见人,若是此刻沈望舒睁眼,一定会被自己吓一跳,于是陈廷四下环顾一圈,寻到了用来绑纱帐的带子。
这带子有三指宽,用来绑小夫人的眼睛正正好。
某人觉得自己真是十分聪明,将夫人的眼睛遮挡住了,不就能抱着她安睡一夜了?
即使榻上无人,沈望舒也习惯性的一个人睡在角落,外面空出一大片,这一下倒是更方便了某个狂徒爬床。
“夫人即使睡着了,也记着给我留位子呢。”陈廷喜滋滋的想着:“她这几日没见我,一定担心坏了。”
“我也很思念夫人啊......”他轻手轻脚躺了下去,小心的用带子缠住她的眼,然后将人连被子一块勾过来,抱入怀中。
身体相贴的一刻,陈廷觉得自己终于完整了。
他的怀中生来就是要抱着温软香喷喷的小夫人的。
贴近了,先前在空气中捕捉到的血腥味越发浓重,陈廷焦急起来,上上下下仔细检查怀中人的身体。
他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