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城内病情已经控制的差不多,军营那边也严防死守着日日发药,虽然没有疫苗接种那么方便,但到底起点预防作用,冬日本就是流感爆发的季节,她把陈廷留下的战斗力量奶好了,回头守城时才能多一分胜算。
床榻上的小美人一边看书,一边晃着脚丫子哼歌,十分轻松愉快。
之后没什么事了,可以帮大夫人调理调理身子他们这个年纪其实还能生,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都算不上高龄产妇。
如果没记错的话祖母也要回来了,先前答应给她做白内障手术也练的差不多了,那金针拔障术已经在其他病人身上实践过,算得上成熟,应当不会有什么意外。
......
璇玑院这边一派轻松,沈望舒早早就洗漱好准备睡觉了,黯淡了一整天的龙角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起来,另一边的声音猝不及防传过来。
厮杀声和兵刃交接的声音,伴着寒风呼啸直直撞入她的耳中,沈望舒只听到男人沉重的呼吸,以及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他这时候是在战场上?
这种危险关头,沈望舒当然不敢出声让他分心,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放轻了。
但是那头仍然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低声道:“夫人?”
沈望舒:“......”
她飞快的说:“战场上刀剑无眼,夫君当心,我先挂了!”
然后就毫不犹豫把龙角拿了出来,放到一边强行挂电话。
这龙角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挑挑时间开!
千里之外的边境线,陈廷一剑削了一人的脑袋,有些无奈。
今日落了雪,那突厥军队便突然来袭,好不容易赶上龙角开启,竟然是在这种时候。
马背上,男人身形凌厉,招招致命,如同无情的杀戮机器,所有试图近身的人全都没有保住自己的脑袋,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赶紧打,打完还要回去和夫人打电话!
其他战士们见大将军这般勇武凶猛,也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厮杀的更加凶悍不要命起来,坐镇后方的贺兰修看见了:“......?”
不是,这帮人到底在激动什么啊?
北境军粮草充足,又时刻养精蓄锐,军中训练有素实力强悍,原本突厥军想趁这个雪夜夺回己方城池,最终还是没啃下这块硬骨头,狼狈撤退。
撤离之后,贺兰修目光阴沉的盯着月色,最终下定了某种决心:“兵不厌诈......陈廷这老匹夫实在太难打,我便也做一回小人!”
正面打不过,他去偷屁股还不行吗?不管能不能成,反正冲锋陷阵的另有炮灰,他就是要狠狠恶心陈廷一把!
*
鸣金收兵。
等到一切重新平静下来时,已经过了四更天。
帅帐中,陈廷卸下盔甲,将血淋淋的里衣脱下来,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左大臂和小腹处有几道新添的伤口,毕竟他这具血肉之躯不是铁打的,再强悍的战士也免不了受伤。
临行前夫人给了很多伤药,这世上无任何人能近镇国将军的身,哪怕是军医也不例外,所有的伤口都是他自己上药。
夫人的药他一直舍不得用,都是先用普通的金疮药,只是今夜他实在有些太想念夫人,所以还是从那特意缝制的秀气小包袱里拿出了一个玉白瓷瓶。
现下无人会来打扰,陈廷卸下玄铁手甲,用半怪化的手抓小心翼翼捏着瓷瓶给自己的伤口敷药。
好像又要到月圆之夜了,他出来时带的药丸已经吃了许多,没剩下多少,等到吃完这顿,过了下顿,抑制药就彻底没有了。
连续几个月的压制总是会让他的状态不太稳定,现在他的手就不是正常人类的手,而是漆黑布满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