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在担心这个?”陈廷说:“我给你也单独留了一支暗卫小队,书房东墙的暗格里有我的令牌,凭借此牌,你可以调动我留在漠云城的所有兵马。”

“若什么时候你觉得城主不可信任,夏侯知州不可信任,连荣国公府也不可信任的时候,就取出这块令牌去找陈龙,他会不顾一切护你周全。”

“这是我留给你的护身符。”

原来那日他走之前,竟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准备......

沈望舒有些感动,心道老娘真是没白疼他。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忽闪忽闪的龙角一下子熄了光辉,所有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

就挂了?

沈望舒呆呆的盯着这不中用的龙角片刻,一下子坐了起来,怒而摔之:“可恶,我甚至还没说想他!”

“什么想他?”门外传来一个年轻冷淡的男声。

桃红看见自家姑娘还是这番吧不修边幅的样子,小跑着上前挡住她穿上绣鞋,无奈道:“夫人,张大夫都来了,您怎么还躺着呢。”

沈望舒站起来拍拍裙子:“没什么,我随便说说的。”

“师兄来了?我大伯母的头风如何了?”

张岱瞥她一眼:“分明同上次差不多,你那丫鬟火急火燎的叫我来,我和国公夫人还以为有什么大事。”

尤其是大夫人,见张大夫这么急匆匆的,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吓得脸都白了,一问才知是来复查的。

“嗨呀小桃红,看你这事儿办的,吓师兄和大伯母两跳,下次不急了啊,大冷天的师兄也不馋咱们这一口饺子。”沈望舒调侃。

“你来找我吃饺子?”冷淡的张大夫眼睛亮起一抹微光:“那还是有空的。”

张大夫整日风里来雨里去的给人看病,忙得连口好饭都吃不上,古代可没现代这么好条件,有时候忙完,外面收摊了,自己回到家里也没力气做,生活质量直线下降。

张岱是标准的北方人,以前冬天一从实验室出来就去食堂吃酸汤水饺,沈望舒都跟着吃腻了,他还百吃不厌,如今一听饺子,可不得双眼放光。

既然包了饺子,沈望舒便差人去将陈皓也叫过来一道儿用饭,免得传出去又有人说她和张大夫孤男寡女共处一院。

自陈廷走后,陈皓来这边的次数也直线下降,沈望舒倒是时常记挂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没忘记给那边送上一份过去,小孩儿收到了,便过来摇头晃脑一顿道谢,顺便问问她陈廷的情况。

今日下雪,户外的武学课取消了,陈皓中午便回了家,只是被叫过来的时候满脸不高兴,眼眶还有些红,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见着她都不笑了。

“这是怎的了,小嘴噘得都能挂油壶。”沈望舒稀奇道:“谁惹我们小公子生气了啊?”

热气腾腾的饺子一盘盘端上了,陈皓没什么心情吃,恹恹看着雪景:“今日在学堂发生了一件事儿。”

“何事?”

张大夫埋头吃饭,沈望舒慢条斯理亲自给孩子盛了醋碟推过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什么事儿也不能影响吃饭啊。”

小公子把脑袋一偏:“大嫂先听我说完嘛。”

“我们书院门口有一个水缸,缸底铺着一层珍珠,里面养了些邦外进贡的稀奇古怪的透明鱼,平日里夫子不许我们靠近,打碎了缸事小,这些透明鱼却是皇上御赐的,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但是昨日那鱼死了!缸也碎了!里头的珍珠不知所踪,大家就猜测着,是不是有人砸了缸去拿珍珠换钱。”

“结果今日魏岚轩就是我的死对头,竟然一口咬定是我干的,还从我桌斗里找到了那些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