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懒的坐在桌前喝茶。玲珑走他身边坐下,这才问道:“席间大堂兄话里有话,是什么缘故?”
徐知安说:“在敲打陈姐夫呢, 他自入京后,就不曾用心潜读过,三天两头的与人游耍赴宴,他诗写的好,很传出去了几篇,又年轻英俊,许多人都称他是少俊英才,呼声一时高。与他相交之人,良莠不齐,他也不辨,只要有人邀他,不拘在什么地方,他都去。京都人称他是柳郎再世。”
玲珑听的一脸恍惚:“我初见他时,他正与三姐姐交换信物,那时他还是个腼腆的小郎,怎么两三年不见,他就疏放至此了?这算什么?还未科考呢就“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了?柳郎再世,难道还是什么好称呼不成?他听着竟没觉不妥?”
徐知安倒茶给她:“哪里能没觉出来?只是他如今有些骑虎难下之势,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再是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玲珑想起几日前四娘子说,三娘子自成婚后,好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多爽利一个人,如今全是一副贤良淑德之态,伺候她婆婆也极尽心。
能让一个性子娇纵的女孩子俯首甘为另一个人换了性格,除了爱情还能是什么?若陈小郎真是做了放荡不羁之事,三娘子知道后,该有多伤心?
玲珑就问他:“依你看,他是得意便猖狂了还是一时迷失了?”
徐知安看她挺急切,就说:“大约是都有的,陈姐夫少年得志,心性又锐利,有功利心也难免,只是京城里情势比冀中复杂的多,他一头撞进来想博个名声,反被人牵制住,弄巧成拙了。这一场,他上不了榜了。”
虽如今局势艰难,然朝廷选才,仍是遗用着以前的规矩,内阁取官还是以务实性为首量标准。陈小郎纵是诗仙在世,实务不通,依然不会选录他。况又传出了那样薄幸的名声。
玲珑就叹:“如是这般,他上不了榜反是一场幸事了。”吃一堑长一智,他若能沉下心来取吸这次的教训,以后行事就不会这样轻狂了。
又问:“大姐夫怎么样?”
徐知安说:“岳父看人的眼光比伯父强上许多,大姐夫虽看着老实温吞,心里极有主意,是个老成持重的人,文章也写的老练沉达,此次应试,应是无虞。”
玲珑于是欢喜:“我大姐姐温柔谦慧,与这样的大姐夫确是良配,怪道她来信时从不说姐夫一句不是。”
徐知安看她,玲珑突然间就心有灵犀了,就朝他笑说:“我自然也没说过你的不是,我与大姐写信多是夸你,大姐觉的酸气漫了一纸,还笑我羞也不羞……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有什么可害羞的?”
“咳……咳咳咳……”正喝水的徐知安,冷不防被呛着了。
“多大的人了,喝个水还能呛着。”玲珑伸手给他拍背。
徐知安无奈道:“……阿妹,我们事,不必说与外人知晓。”
“放心,关于我们俩的事,我一个字没提,只与她说你是我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郎君而已。”
徐知安耳根发红:……唉,早知道就不问了。
正巧贺嫂子端了一小盆酒酿蛋进来,玲珑忍笑做好,徐知安也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来。
“啊呀,小郎你的脸怎的这般红?”贺嫂子一抬头就看见面红耳赤的徐知安,关切的问了句。
徐知安不自在的回道:“许是席间多喝了些酒,路上又吹了风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