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石闸的水渠有粗有细有高有低,渠水跟着不闸口的大小,流进了相应的农田里,自那以后,田农们只需疏通渠中的山石草木即可,再没起过争端。
山里田地珍贵,水田尤其珍贵,因为能种稻米和糯米,虽产出有限,不过因着米价高涨,能用产出的稻米交税。若种个三五亩水稻,缴纳过粮税人头税等后还能留存一部分,留下种子,将余下的稻米和外来的商家换了糙粮,这些糙粮足够一家子吃上大半年了。
这年头,也不敢求饱,只囫囵着活,别饿死就算幸事了。
若是哪家有个大半年的存粮,便是果然富足的人家了。
家里的水田,等闲是不会租赁或卖掉的,除非,有了不得已的原因。
原地主家里是给人做棺材的,上山砍木头时,出了意外,亡故了,家里妻儿守不住田产,索性卖了。许多人家嫌她家晦气,又舍不下那两亩田,就欺孤儿寡母无依无势,将买银压的极低,逼着人家卖田。
玲珑说要买几亩地,不拘水田旱田,老吏听说后,就说了这么个巧宗儿,又怕玲珑也嫌晦气,事先多摆明了几句,玲珑倒不嫌弃,也不避讳,老吏就帮忙将地买下了。
那孤儿寡母原是老吏的远房亲戚,这事一成,那些欺负孤儿寡母的人再不敢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