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也刚到不久。”顾锦朝将手边的一本笔记本推过来，“这是我整理的数学公式和例题，你看看有没有不懂的，我们一起练习。”

陆宁感激地接过笔记本，只见上面用工整的字迹记满了各章重点和典型例题解析。他看得出神：“这字写得好漂亮…啊不是，我是说这些总结好详细。”他忙解释，生怕顾锦朝笑他关注错重点。

顾锦朝低低一笑：“以前竞赛训练时整理的资料，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他说着俯身和陆宁一同看那本笔记。两人挨得很近，陆宁甚至能感觉到顾锦朝呼吸时衣袖微微拂过自己手背的一点触感。他握笔的手不由一紧，耳根也悄悄红了。

“这一题，你要不要试试？”顾锦朝并没有察觉他的窘态似的，将笔记本翻到一道例题页，侧脸看向陆宁，等待他的回答。

陆宁回神，连忙点头：“好。”他低下头开始认真演算。然而身旁这人气息的存在感太强，他的心跳始终平静不下来。陆宁强迫自己专注于习题，不时咬着笔头沉思。

顾锦朝安静地坐在一旁注视着他，时不时往纸上写下引导的提示步骤。陆宁被一道证明题难住，蹙眉思索间，忽觉握在手中的笔被轻轻抽走。

顾锦朝握着陆宁的笔，俯身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思路：“试试从反方向推导呢？”

他与陆宁挨得更近了些，修长的手指和陆宁的指节短暂碰触。陆宁手心一热，险些条件反射地缩回，但被顾锦朝及时按住：“别紧张，就从这里开始想。”

温热的指尖覆在陆宁手背上，只停留一瞬便若无其事地移开。可陆宁心中的悸动却久久不能平复。他努力按照顾锦朝的提示理清思路，果然思考顺畅了许多。不一会儿，他眼前一亮：“我好像明白了！”

说着，陆宁提笔飞快地在纸上写出后续步骤。顾锦朝安静地看着他完成证明，末了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就这么做下去。”

获得鼓励的陆宁兴奋抬头：“真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估计卡在前面那里就过不去了。”话出口后他又觉得自己太过直率，脸上微微一热，“我的意思是…真的帮了我大忙。”

顾锦朝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不用客气，你自己领悟力也很强嘛。我不过是稍微点拨了一下。”他说着抬手递过一瓶温水，“学了一中午，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陆宁这才发现自己讲题讲得口干舌燥，连忙接过水瓶小饮了一口。水是温热的，正好滋润干涩的喉咙。他好奇道：“你还特地带了温水过来？”

“嗯。”顾锦朝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保温杯，“天冷了，喝凉水对胃不好。你要是喜欢，以后我每天帮你打一杯热水带过来。”

陆宁心下一动，眼眶竟有些发热。他垂眸看着水瓶，低声说：“锦朝，你对我真好……”

顾锦朝失笑：“这算什么，对朋友关心是应该的。来，再试这几题，我看看你刚刚的理解是不是真的掌握了。”

陆宁郑重点头，抬起头看向顾锦朝，一字一句认真道：“嗯，我会努力的，不让你白费心。”

顾锦朝愣了愣，随即宠溺地揉了揉陆宁的头发：“傻瓜，说什么白费不白费的。”陆宁被他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敢动，心里像小鹿乱撞般欢喜。

短短半日相处，陆宁已经从最初的拘谨转为一种发自内心的信赖。他发现顾锦朝真的非常细心温柔，自己不经意提到的问题，他都会放在心上并给予帮助。那种被人在乎和照料的感觉，让陆宁几乎要沉溺其中。

下午的小测验顺利结束。正如顾锦朝所料，陆宁在考卷上遇到的难题都是中午演练过的类似类型，因此做起来格外顺手。交卷铃响时，他脸上甚至带着轻松的笑。多少次考试后他都是独自暗自懊恼，这还是第一次带着满满的底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