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钱时,慕夫人便每日蹲在镇上的药铺附近,看到哪户人家的小厮买了人参,就偷偷尾随到朱门大户旁的巷弄口,等那家人熬了药,家仆出来倒完药渣,她再跑出来从药渣里翻出几片药材拿回家熬。
一介弱女子就这么把奄奄一息的孩子养活。
四少爷比慕长渊小几岁,生父身份不详,兄弟俩关系其实还可以。弟弟九岁那年成为仙门的内门弟子,从此两三年才回家一趟,平日里都是书信来往。
再后来慕家家运亨通,家境逐渐转好,夫人在江南的生意越做越大,终于能花钱请大夫和买各种补药吊着慕长渊的命。
这些旧事都是书僮从街坊邻里那里听说的,其中也夹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内容,但在择一眼里,慕夫人确实是位奇女子,书僮也并不觉得少爷会真的生弟弟的气。
前两日医宗仙君特地把择一叫到跟前,叮嘱他病人情绪若是不好,千万不能刺激。
择一终于找到少爷性情变化的原因,连忙谢过仙君提点。
这会儿见慕长渊不高兴,书僮想起叮嘱,只得闭了嘴,跑去隔壁搬来一面铜镜:“喏,少爷您看哪有什么东西?”
铜镜中背脊瘦削光滑,确实没看见什么锁头。
慕长渊盯着铜镜里的身影怔怔出神,开始对另一件事感到费解:
他的身体状况注定不可能催动魂元太长时间,那夜生气暴走后,魂元暂时偃旗息鼓,体内的缚魂锁就时不时戳一下它,好像要看看它死了没。
疼倒是不疼,就是……
魔尊陡然生出一种被调戏的错觉。
但慕长渊思来想去,觉得未来上神应该没这么无聊。
魔尊从不怀疑自己和上神八字犯冲,互杀不需要什么正当理由。可元婴后期的沈凌夕上锁又是几个意思?
或者其实沈凌夕单纯看不顺眼,想要羞辱一番。
那这羞辱未免有点贵神阶灵器举世难得,寻回神器的消息要是外传,绝对能够轰动三界。
慕长渊忽然间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