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泠冽的风拂过他散乱的鬓发。
银色的归魂枪如流星划过夜幕,破开邪祟迷障,慕长渊仿佛在光与声的混沌之境中看见斗转星移,又像梦境中那样被一抹血光模糊了双眼。
都说宿敌见面分外眼红,魔尊万万没想到再见时,沈凌夕第一件事是撕毁他的上衣。
慕长渊喉中那口血当场绷不住了。
他常年用天灵奇草吊着命,狰狞暴凸的血管如同在肌理上画出一幅繁复图腾,从心脏向上攀爬至两颊,在月色下呈现某种极致的病态美。
沈凌夕欺身而上,两指并拢,沿着脊柱附近的灵台、至阳、悬枢和命门四个大穴扫过,有东西从指尖探出,穿过慕长渊的肌肤和骨骼,在钉入魂元的瞬间抽出无形锁链,将失控的魂元死死绑住。
慕长渊曾听说多年前墨宗飞升过一位上神,锻造的“缚魂锁”能锁住天下最强的魂元,只要魂元动恶念就会哐啷作响。
暴怒的魔物奋力挣扎,嵌入骨肉里的锁链骤然扯紧,魔物发出痛苦的嘶吼,随后被四面八方的锁链死死困住。
声与光回归人间,天际乌云散去,凄冷的月光洒遍容城。
哐啷声不绝于耳,慕长渊未发现蝴蝶骨中间多出了一只黑环。
他盯着沈凌夕那张脸,泪痣炽烈得像能把空气点燃。
此时的沈凌夕尚未飞升,还不具备上神法相,面容倒是熟悉的丹凤眼、鹅蛋脸,黑绸缎般的长发用凤纹银环束起,额前坠着一颗红玉。
慕长渊曾用“秋水为神玉为骨”调笑对方,结果人家听说后单枪匹马杀到地狱性情之刚烈,只有修无情道能有这水平了。
“你以为这破法器能困住我?”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慕长渊嗤笑道:“你做梦。”
沈凌夕不动声色地伸手。
魔尊警惕地盯着对方。
可那手只是缓缓擦去顺着脖颈往下淌的鲜血,温热的触感让慕长渊喉结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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