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少主”。
在容和景最如履薄冰的时候,他来到了人间界。好像是峰回路转,又好像是天道给了不幸之人唯一的优待,他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一朵莲花。一朵只为他而绽开的莲花。在她的口中,他的眼睛只是不同,而并非残缺。
那一刻,说来好笑,天晴了。
他知道宁枝或许对他没有那么多男女之情。可是他继承了他母亲在这方面自欺欺人的能力,一头扎进了这场蛊惑人心的游戏。
容家的少主第一次忘了修行,忘了变强的初心。他又一次陷入了“私奔”的怪圈,想和她一同到一个没有人烟和世俗的地方,不受任何外力的纷扰。
可是昨日他在她的屋子坐了整整一夜。
看着朝阳升起,看着月落乌啼。
他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还是容卿呢?
瞧瞧现在的宁枝,多狼狈呀。她的耳垂上还有咬印,脚踝上的指痕重的要刻进骨头了。可是她却还能笑嘻嘻地在门外那个蠢货面前提容卿掩盖。
容和景记得她身上的疤,记得她十年跛脚受的苦楚,可是她怎么自己像是不记得一样了呢?在最无助痛苦的时候还是第一个想到那个辜负欺骗她的人。
是啊,他怎么能忽略呢?
她甚至愿意为容卿去死。
这个年头像是危险的泡沫,在人心中最阴暗的角落叫嚣着,愈演愈烈。是嫉妒,是十几年重复的嫉妒。反复提醒着他,你容和景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
你肆意和我出游玩闹的时候,你还依旧将那件衣服和他的毛带在身上。每一个太阳升起的日子,你都是在期待和他的重逢。
我的枝枝,好枝枝,你趴在我身上哭着问我伤口疼不疼的时候。你的眼睛透过我在看谁?
容和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美人僵硬地靠在门板上,已经是退无可退。她的腰被人强势地揽住,有人静静地抱着她,为她披上了外套。这是男人第一次有机会触碰到他的莲。
宁枝看不清容和景的表情,但是感受到一滴湿润:
“我于你而言,是否也是容卿的替代品。”
容和景想,这都是他的错。他早该意识到荒无人烟不会带走流言蜚语,只有不惧人声鼎沸,站在那至高之巅,才能欣赏寻常人不曾看到的好风景。
他终会替代容卿成为陪在她身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