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冷汗滴了下来。

“它在说什么?”陈董缓缓地问。

“我也听不大懂,它学的语言太多了说混着玩呢。”梅的声线平稳。

“是吗?”陈董坚持道,“听起来很像斯拉夫语系,你确定听不懂?”

安静的室内只有鹦鹉扑棱翅膀的声音。

“鹦鹉学舌,哪有每句话都说得很清楚的,又不是人。”梅笑道,“也许是我平时老教它一些话逗它,它学了去,但学得又不连贯。”

外面又安静了下来,连鸟也不扑棱了。

谢昭听见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陈董不知道学没学过这种语言,要是他听得懂。

他们三人都要完。

“说得也是。”陈董笑了下。

“都困死了,明天还要早起招待客人呢。”梅的声音婉转动听。

“去睡吧。”

脚步声渐渐远了。

“吱呀”正门终于拉开又从外面锁上。

“咕咚。”保镖从谢昭隔壁的柜子滚出来,他连爬带滚地先逃走了。

等确定所有人都走完,谢昭才手脚僵硬地从柜子里爬出来。

“苹果。”灰鹦鹉问谢昭讨要。

“改天吧,你吃太多了,祖宗。”

*

江慈今晚又接到第二通烦人的电话。

“听说你被检察官办公室开除了?”那一端的女声幸灾乐祸。

“我在开展独立调查。”他

铱驊

不满。

“听起来是即将被开除的委婉说法。”

“也许我们的亲子关系可以不止于诅咒。”他微笑。

“被开除是好事情,亲爱的儿子。你就得按我们约定的回到家族里做点正经的真正有价值的工作”

江慈把电话掐掉了。

他走到淋浴间,关上门,把水打开。

在水流下,人可以冷静点。

诸事不顺。

一切不顺从那个叫谢昭的女士开始。

谢昭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把握,她不知道现在到了几点。

好在凭借良好的方向感,她在黑暗中顺利摸回了密道口。

她把耳朵紧紧贴着暗门,有均匀的水流声,江慈还在浴室。

谢昭把门往上推,破门总是不灵光,好不容易开了条缝。

她努力挣扎地挤了出去。

水流声变小了。

好卡,谢昭一半的身子在壁炉外,一半在暗道里,被挤得头晕眼花。

她手脚并用地拼命往上抬门。

谢昭总算挣扎地爬出来,但口袋里的电容硅胶指纹膜却被挤出来,她伸手够,滚远了没碰着。

谢昭眼睁睁地看着它滚到了床边。

水停了。

她迅速关上暗门,在浴室门被打开前,几步跨到衣柜里。

谢昭躲在衣柜里,听见江慈走了出来。

啪嗒啪嗒,鞋子在地上拖来拖去。

他只要走到床边就会立刻发现她丢下的指纹膜,那就大事不妙。

“咚,咚,咚。”她抬手敲响了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