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哂：“天真。”

蒋莱静静压下心底汹涌而起的浪潮，不可能，每一步是怎么走来的，她一清二楚，不要被他带着走。

她闲闲一笑，问：“编完了？”

“不信呐？”程哲一耸肩，“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实在不信可以问夏璨，你不信我还信不过夏璨吗？”

他说得笃定，蒋莱心脏阵阵卡壳，好像难以运转了，她脸色冷了三分，深深呼吸，心下猛地一挣扎，从他的毒网里挣脱出来，一记冰冷的眼锋杀过去：“退一万步说，我们怎么样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蒋莱目光往下扫了眼，意有所指：“莫非是现在不行了，没条件到处□□，开始管别人的家长里短？”

她双手环胸，轻飘飘说了句：“怎么跟个阉人似的。”

程哲的脸色唰地一下黑了个透，恶狠狠盯着她，一字一字从牙齿间磨出来：“你找死”

“别气啊，我听你姐说......也不是完全的，一蹶不起......吧？”

男人最恨被人说不行，程哲咬紧牙关，羞辱感直戳天灵盖，他快要忍不住了，硬生生压住羞怒，说：“看来还是对你太客气了。”

“好害怕哦，”蒋莱假惺惺地装忐忑，激他，继而一抬眼，明亮的眼里迸出势不可挡的锐气，她轻蔑一笑，“你要是真有只手遮天的能耐，我现在还能安稳地站在这？你的手也就勉强够到恶意剪辑吧，黔驴技穷了还充什么大？”

“蒋莱，你可真够嘴硬的，没被骂够？知道蠢货是怎么死的吗？没眼力，只要我爸一个态度，整个娱乐圈谁敢不低头？就算有张劲，我照样能让你没活路。”

来了，她想要的来了。

“我这人最不缺耐心，有你跪下来求我的时候。”

蒋莱不露声色，不卑不亢地说：“我就算退圈，也要明明白白离开，而不是被你这种人渣打压到夹着尾巴逃走，但凡我有一口气在，就和你死扛到底，看最后谁赢。”

她放重声音：“让我跪，你坟头长满草了也别妄想。”

“哈，不知者无畏，”程哲笑起来，仗着身高优势，逼到蒋莱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侧脸，活脱脱在霸凌，“你嘴硬的样子还怪可爱的，上次就该把你摁进车里彻底”

啪！蒋莱一耳光甩过去，怒道：“我上次就该彻底废了你”

喉咙猛地被掐住，后背一痛，重重撞到身后的越野车上，窒息感袭来，蒋莱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垃圾，只敢对女人动手。”

程哲怒气滔天，恨不得一个大力扭断她的脖子，对上她不怕死的眼神，盛怒之下蓦地抓住一丝冷静，不对，蒋莱在激将他，他抬头，果然看见这个位置无遮无挡地暴露在摄像头下。

挖陷阱给他跳呢？他可不傻。

上次吃了闷亏，这次他半秒钟不耽误，给区域经理打电话，让他删除车库监控，连着备份、回收站也彻底清除。

那边答应下来，很知趣，一个字不多问。

程哲挂断电话，放松地抖了下肩膀，阴鸷的目光再次看向蒋莱，掐着她的脖子将人推倒在地。

蒋莱往后摔下去，被越野车高大的车身挡住，到了监控盲区。

旁边一辆车里，周桀猛地一挺身，使劲往那边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他内心剧烈挣扎，是继续计划，还是一拳头掀飞那人渣。

程哲蹲到蒋莱身边，感觉耳边有热气，侧目一看，是越野车的排气管。

这种大排量的汽车，排气管内部最高能达到八九百度，这辆车停下的时间应该不长，体感外边的金属至少还有个一两百度。

“张劲喜欢你什么？”他掐住蒋莱的下巴，阴影里，笑出白森森的牙齿，瞥了眼旁边的排气管，慢悠悠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