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去，各自静站一边，中间的距离能站三个温衡，不过温衡不在。

现在是上班时间，特助不跟着，大概是有什么私事。

没多久，逼仄的空间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是他的手机来电，铃声不是她弹的那首卡农了。

蒋莱看着电梯红色的楼层数字，才到50楼，到B1还要很久。

他接起电话：“喂。”

“下班了吗？”一道温柔的女音。

都怪电梯太封闭安静，她并不想偷听他的电话。

“刚下班。”

“我和扬扬已经到家了，他吵着问你怎么还没回来”接着是小朋友的声音，“小叔叔，你快回来，一起过元旦。”

蒋莱还看着红色数字，思维有些涣散，原来是扬扬。

“半小时到。”

耳边的声音好像没完没了。

“小叔叔，爷爷买了好多烟花，晚上我们一起放烟花吧，”小朋友依旧话痨，“今年还去找蒋莱阿姨吗？市区不能放烟花，不然叫她来我们家里吧。”

就安静了，蒋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停歇了，只剩一个念头，原来去年春节他打电话来约她去放烟花时，真的在楼下。

他握着手机没回话，她却感觉他的存在变得强烈。

扬扬没等到回应，嫩声嫩气地问：“叔叔，你不会还没哄好蒋莱阿姨吧？这么久了，你好没用哦。”

心口像被拧了一下，有点痛，但不明显，是迟钝而麻木的。

之后他说了什么，她一个字没听进去，电梯到一楼，她走过一辆又一辆汽车，坐进自己的车里，听见他关车门的声音，汽车引擎声响起，不知为什么，等他开远了，她才启动汽车。

冬季天黑得早，签个字的时间，太阳已经落山了，天空笼着一层青灰色，透着沉闷。

蒋莱回到公司，行政迎上来，小声说：“蒋总，有人找你。”

蒋莱看她神色奇怪，问：“谁？”

“说是你的亲戚，我让他们在接待室等。”行政纳闷，单凭外表，实在不像亲戚。

蒋莱走到会客室外，付爸付妈见到她眼睛一亮，立马站起身，目光上上下下在她全身抚摸一遍：“好多年没见到了，比电视上还好看，你公司真气派。”

付小野两眼有光，神情带点害羞，像只扭捏的猴。

蒋莱没什么表情，说：“到我办公室吧。”

门一关，办公室安静下来，付家三口还在四处打量，啧啧称奇。

蒋莱烧上水，问：“今天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还有，”她拧了把付小野，“非闹着要来大城市工作，之前小张在市里的商场给他安排了份招商的工作，他做不下去......”

付小野抢话：“我是不想麻烦别人，拿人手短，免得姐为难。”

付爸紧跟着说：“我们也不认识其他人，就厚着脸皮来找你了，你看这小子有没有合适的去处？”

三张嘴说出了七嘴八舌的效果，蒋莱本就倦，被吵得脑子嗡嗡的，刚才从电梯里带出来的小伤感都被吵没了。

她听着奇怪，问：“什么小张？”

“嗨，就是中晟那个张总，网上一会儿一个说法，你们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去年小张还说，只是闹了点矛盾。”

付爸杵了付妈一下，示意她别大嘴巴。

水咕噜咕噜冒泡，蒋莱一颗心又不平静了，问：“你们认识？”

付妈一摆手：“可不是，我们也想不到，小张会去我们那，孩子爸路上碰见，就叫他去家里坐坐，还在家里吃了晚饭，他看了你的相册，还拍了不少照片呢。”

蒋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也想象不出张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