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沈涵芝打来电话，说她和程芳然算熟，可以牵线说和，让大事化小，她提点一句，劝蒋莱道歉的时候态度好一些。

“如果你是来劝我去服软道歉的话，不好意思，别联系我了。”

“我是为了你着想，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的字典里没有退字。”

挂断电话，办公室笼着死气沉沉的安静，蒋莱亲手断了两条路。

周桀知道她没错，程哲不是东西，他本来以为程哲进圈是为了玩儿或者出风头，真是低估他了，他纯粹是来祸害女性的，那种人要是有了大把女粉丝，走向可想而知。

蒋莱算是替天行道，可踢到一块硬石头，伤了自己的脚。

周桀坐在她身边，开口时颇有些语重心长：“你还记得你当初和我说的话吗？”

蒋莱丝毫没印象，问：“什么？”

“你说要多交朋友少树敌。”

那些年，他看着蒋莱越发地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现在不知是不是顺风顺水太久，到了一定高度，被太多成功迷了眼，她不如过去谨慎、圆滑，就像这件事，她处理得硬邦邦的，大概和张劲分手也有关，心态变了，身上的戾气比以前重。

花姐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之前这么提醒我们，后来越来越红，我也没敢忘。”

而她自己现在，完全在硬刚。

蒋莱还是那句话：“放心，我心里有数。”

程芳然在医院里，别说让蒋莱来道歉，甚至和蒋莱说不上话，掉了几个资源她都没一点动静。

她打算采取更高压的对策时，两位警察找到病房，程芳然和程哲都是懵的，他们从来没想过，蒋莱敢报警？此前他们甚至气愤地认为，自己才是受害方。

她是想鱼死网破吗？杀敌一千自损一千，程哲的名声毁了，她的前途也别想要了。

看见穿着笔挺制服，威风凛凛的警察，程哲更虚了。碍于他有病在身，警察在病房里给他做了笔录。

程芳然只能退出去，再次拨出蒋莱的电话，还是被拒接，她点开微信，按住说话，连着几条60秒的语音，全是情绪输出，恶声恶气地责骂加威胁，一点体面都没有了。

这事她还瞒着老公，孩子教育成这样，夫妻俩少不了一通争吵，更何况儿子下边淤血、肿胀，不确定会不会丧失功能，想到要面对公公婆婆，她已经头大了一圈，现在硬瞒着。

都不抱希望蒋莱会回复，手机咚的一声，竟然进信息了，是一条语音，她飞快点开。

一听，程芳然的心凉了半截，知道自己已经处于劣势。

是程哲的声音，那种情况蒋莱是怎么录音的？她年纪轻轻的，竟然这么不好对付。

程芳然哪里想得到，蒋莱在停车场听见程哲和朋友打电话，早起了戒心，饭局散场后，她远远看见程哲，知道他没安好心，事先点开手机录音，程哲说的每一句，都被录下来了。

“对，老子是看上你了，在电影院的时候老子就硬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不愿意更刺激。”

“你以为自己算什么？明星算个屁，都用不着我爸，我打声招呼你就没路走了。”

“你最好识相一点，乖乖爬上车给老子骑。”

“威胁我？天真，我上过的女人从这里排到三环外，揭发信都删不完，你猜我为什么能好端端站在这里？”

信息还在一条接一条发进来，程芳然握住手机的手止不住发抖，她听不下去了，剩下的语音一条没点开。

他们再能捂嘴，对方毕竟是蒋莱，这些录音要是发出去，立马人尽皆知，程哲在国内没法待了，他们全家也将颜面尽失，自己和丈夫的父母，都是有声望的人，老了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