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完成对赌那年吧”

刚说到这，另一位老员工立马接过话：“对对对，那年圣诞节印象特别深刻。”

那年蒋莱弄来一棵圣诞树，树上挂满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大家边吃饭边玩小游戏，赢的人优先从圣诞树上挑选一个礼物。

有人随手一拿，拆开礼盒，哇塞，爱马仕包包，简直高兴到疯。

有人贪心，挑选最大的，气死，一个破气球，当时就黑脸了，赖皮非得重选，直接被两个男同事架走。

下一个吸取经验，挑了一个小礼盒，是一张额度超高的美容卡，迎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根本猜不到盒子里是什么，大家紧张又激动，一会儿有人开心大叫，一会儿换个人骂骂咧咧。

那时候订的酒店不如今天的高档，点的菜也比不上现在餐桌上的金贵，但大家是真开心，一晚上笑到肚子痛。

新人投来羡慕的目光：“生不逢时啊。”

“那时候人少，大家都熟悉，两个总连保安保洁的名字都记得，公司风气也好。”

“现在呢？”新人问。

“现在啊，”老员工老神在在地抿了口酒，“现在少了点人味儿。”

吃完饭，大家陆陆续续去楼上的KTV了，蒋莱站在窗边点了支烟，和蒋勋说电话。

挂断电话，眉心还拧着，回头看见一个人，林予。

餐厅里已经没其他人了，蒋莱问：“怎么不上楼？”

“我不会唱歌，不是太想去。”

出道大半年，性格还是内向，蒋莱问：“找我有事？”

林予咬住唇，犹豫着，蒋莱的手机又响起，等她说完电话，再看向林予，她还是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优柔寡断。

“遇到难处了？”蒋莱有点印象，林予比不上同期签进公司的另外两位新人，她综艺没梗，拍戏放不开，目前甚至方向都是不清晰的。

蒋莱的声音并不凌厉，眼神也是淡淡的，不像前些年那么盛气凌人，收敛着锋芒，气场却强势有力，仿佛不怒而威。

林予被蒋莱扫了一眼，心就乱了，最后小小声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希望明年资源能好一点，还有，我想换一间宿舍。”

“我和你经纪人说一声，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和她多沟通。”

“嗯......好......”

“还有事？”

“没了......”

年会后公司放假，除夕这天，蒋莱带着给弟弟妹妹的礼物，午饭在蒋淮安的小家吃，年夜饭一大家子人在蒋家老宅吃。

蒋英笑得阴阳怪气：“听说绝色的销量不错。”

蒋莱弹了弹烟灰，一个眼神都没给，听见蒋勋得意洋洋地谦虚道：“还行吧，薄利多销，混口饭吃。”

晚饭吃得早，在这也无聊，蒋莱和老父亲说了一声，提着包离开。

蒋皙几步追来，一把挽住蒋莱的手臂：“姐，这么早就走？”

“嗯，还有事。”她敷衍。

“你也太忙了，过年都没得闲，”蒋皙嘟嘟囔囔，“还想等天黑了一起放烟花呢。”

蒋莱弯唇：“蒋驰陪你还不够？”

蒋皙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走到汽车边，蒋皙才收回手，目光绕到蒋莱脸上。

蒋莱一手搭在车门把上，回头问：“我脸上开花了？”

花谢了，蒋皙看着她，“姐，工作累不累啊？”

“嗯？”

蒋皙想说，我觉得你今年好像不太开心，大过年的，她忍住没说，嘴角一弯，笑嘻嘻地说：“《出走》零点首映，祝票房大卖，拿到影后。”

她伸出手，掌心朝上：“同学都叫我包场请客，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