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周桀和张劲确定了他愿意接手那家文化公司，两人目标一致，细项谈得顺利，很快敲定方案，温衡在一旁草拟合同。

谈完工作，张劲问：“她最近怎么样？”

话题跳跃太大，周桀脸上空白了一下，找回神思，说：“挺好。”

“什么时候进剧组？”

“后天开机仪式，之后小半年基本在剧组，拍摄顺利的话，过年前能杀青，”周桀笑了笑，“她身边都是老员工，熟悉得很，就算我这半年不在剧组陪着，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话题点到即止，没深聊。

张劲的手机响了几声，是张思嘉发来的语言，点开，传出扬扬稚嫩的声音，问叔叔什么时候回家陪他踢球。

七点后天色已经黑了，路灯照着，张劲在半山别墅凉爽的草坪上，陪扬扬踢球。

玩了一阵，坐在草地上休息，扬扬抱着个球气喘吁吁地笑，张劲问他：“开心吗？”

“开心，”扬扬不知想到什么，笑容失去一点热度，说，“要是我爸爸陪我踢球就更好了。”

张劲顿了一下，伸手抱住他，又听小朋友碎碎念：“其实我没有爸爸是不是？”

“你有爸爸，只是不在身边。”

“杜宇的妈妈告诉他爸爸要出差很久，其实他都看到新闻了，他爸爸生病死了，我们都知道......”他说着说着声音低下去。

六七岁的小朋友已经懂得很多了，张劲并不想回避这个话题，而是教他学会面对失去。

他说：“你有爸爸，所以妈妈才能生下你，爸爸很爱你，他是不得已才离开，如果可以，他比谁都想陪你踢球，陪你长大，可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愿，爸爸虽然不在，但他让叔叔、爷爷、太爷爷、小姑姑，还有很多人代替他一起爱你。”

扬扬想了会儿，点点小脑袋，又不知愁地笑了：“是的，有好多人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