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靠”了声，脸上还是嬉皮笑脸，苦涩在心里。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他瞬间被晃了眼，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简直不像人类。

他一路盯着她，忘了看路，脚下一绊，直挺挺摔进水池里，只感觉水晃荡得厉害，等他手忙脚乱，浑身挂着水站起来，满世界都是大家的笑声。

他全身湿漉漉的傻站在那，看见她和张劲牵手站起一起，笑得眉眼弯弯，张劲也难得露出笑脸。

这件黑历史，让他被嘲笑了至少三年，他恨了她不止三年。

从回忆里抽身，张岂说：“明天绝色的开业典礼，我代表中晟传媒出席吧。”

“你不”

“别急着拒绝，你就这毛病，特别不可爱。”

张岂睨着她，嘴角一扬，嘲笑道：“你不会连这事都忘了吧？干脆别开业得了，绝色也不要做了，反正看你现在也没有心思了。”

蒋莱只瞟他一眼，争都懒得争，张岂心说不好，这次分手真的是伤筋动骨了。

“你还记得自己在采访上说的话吗？莱，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顶多算一棵半死不活的盆栽。”

蒋莱懒懒靠在沙发上，还是不理不睬。

张岂一把拉开窗帘，阳光暴晒进来，明晃晃打在身上，刺得人睁不开眼，她压低的睫毛颤动着，感觉到身上阳光的热度，血液缓缓流动，心跳快了一点。

“晒一晒，我看你都发霉了。”

蒋莱拿手遮了下眼睛，仅仅是这样一个小动作，都觉得累。

其实是心累，发动机没动力，带动不起肢体，人一旦懈怠下来，哪哪都开始失灵，要废了一样。

偶尔不经意间闪过一个念头，她已经尽人事了，怎么还不尽人意？她从来不信命，相信事在人为，到底是人力有限吗？短暂一个念头，很快又沉入意识的深海里，继续懒散着。

张岂就站在她身边，看阳光下她瓷白的皮肤，看她浓密的黑发垂在肩膀上，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起来吧。”张岂伸出手，“你还有事业。”

蒋莱眼睛一动，是的，她还有事业，张岂的话撞醒了她的理智。

蒋莱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看过去的眼神，张岂感觉到有点不一样了。

他笑说：“终于像个人了，我先走了，要被记迟到了。”

“喂。”

张岂回头。

“谢谢，但是......你不必这样。”

张岂一笑：“我怎么样？”

“被喜欢我很高兴，可我们”她直白又无奈地看着他。

缓过劲儿的第一件事就是拒绝他，张岂简直哭笑不得。

“我也没那么差吧，不过这个时间是不太厚道，那也没辙啊，了不起和他打一架。”

幼稚，蒋莱笑出来，奇怪，嘴角一弯，心就松了，莫名感觉到释然。

“笑就对了，明天见。”

前脚走一个，后脚又来一个，周桀脸绷着，走进门后也不吭声，一口闷掉一杯水，坐在那沉默是金。

蒋莱问：“什么事，直说吧。”

他压住一口气，从鼻腔里重重喷出来，说：“蒋家这几天一直在联系你，我说你生病，压着，今天又来了，说你再不理，蒋英要直接找上门。”

她知道一点，那边来电话都懒得接，白纸黑字签了合同，他们能怎么样？

“蒋英又说要入股绝色，你大伯反正没反对，蒋勋就那样，一颗精明心，片事儿不沾身。”

蒋英大概是看绝色前期反响好，眼红了，想来分一杯羹。也可能是看她和张劲分手了，没了中晟在后背支撑，想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