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看他不冷不热的样子,火冒三丈,操起烟灰缸,猛地砸过去:“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
张劲没躲,烟灰缸狠狠砸在他的肩头,钝角进肉,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管家心惊肉跳,连忙劝道:“说归说,孩子大了,不要动手。”
“不动手,哼,不动手他会长记性?永远都是这样,不吃点苦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张劲沉默以对,在这个家,他早早学会了静音。
张威额角上青筋暴起,满腔怒火如飙风压境,管家给他扇着风,好言说:“别动怒,有话坐下来慢慢说,别忘了医生交代你不能动气。”
张威胸口起伏,缓缓克制住奔涌的情绪,说:“我们家不需要太厉害,太会钻营的女人,算盘打得噼啪响,十里外都能听见。”
张劲说:“她二十岁出道,没背景没靠山,用点手段到今天的位置,我不觉得有问题。”
“没背景没靠山?”张威冷笑,“蒋淮安的女儿敢说自己没靠山?”
张劲一怔,眼里闪过诧异,他虽然和蒋家没有业务和人情上的往来,但蒋淮安他是知道的。
张威捕捉到他的神情,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没告诉过你她的父亲是谁?”
她不爱提家人,他也从不主动问,默认她是在沈涵芝安排的寄养家庭长大的。
“她十岁前就回到蒋家,这种事都没告诉你,看来对你也没多少真心。”
又是一声惊雷,张劲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她,突然发现,并不是。
“我可以接受一个女明星,但绝不接受一个心思深沉,满嘴谎话,钻营取巧的人。”
张劲静静压下心底冲撞的情绪,用一贯平常的声音说:“不管她是谁的女儿,这是我和她的私事,我们自己解决。”
意思是,他们自己说清楚,不分手。
“那她散播谣言,影响中晟的商业怎么说?”
张劲皱眉,管家过来,小声和他说了绝色设专柜的事。
“应该有什么误会,”张劲说,“我会打探清楚,消息是谁散播的。”
“你是喝了她的迷魂汤吗?”张威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蒋莱究竟有什么魔力,让自己仅剩的儿子,一次又一次,罔顾原则,丧失理智。
他绝不允许他们在一起,一个集团的负责人不能被一个女人左右。
胸口越来越闷,气短且急促,心跳重得像打夯,张威摁住心口,管家连忙给医生打电话,张威一摆手:“你把药拿来,躺一会儿就好。”
张劲示意管家继续联系医生,乱哄哄的声音里,夕阳坠下去,没开灯的客厅昏暗冷沉,他站在那,像站在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艰难境地。
医生来了,静脉注射了降压药,张威的心律还是不齐,血压也高,连夜去了医院。
医生说:“不良情绪对心脏病患者非常不利,得让他心气顺,否则药物干预改善了一点,他一烦躁,又影响病情。”
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张思嘉问:“哥,怎么回事?爸不是松口了吗?怎么突然又这样?啊你的肩膀怎么了?不会是爸爸......赶紧让医生处理一下。”
皮肤有破损,白衬衫渗出一点血,张劲没顾及这些,温衡回电话来了。
“张总,让人查了,绝色在商场设专柜的传言,确实是绝色那边的人传出来的,但不一定是蒋莱。”
“嗯。”他挂断电话。
张思嘉看见一道人影走来,惊道:“陈媛姐,你......怎么来了?”
陈媛微笑:“听说伯父身体不适,我爸妈抽不开身,让我过来看看。”
第二天,陈媛又来医院陪护,端茶送水接痰煲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