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死亡证明。他坐在画室里削铅笔,总感觉窗外有人窃窃私语。
他睁着一知半解的眼,看着五官模糊的Alpha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他将注射器的针头扎进皮肤里。疼痛、孤独、麻木不仁。童年的碎片像放映机一样,带着齿轮转动的声音,在他脑海里逐帧播放,循环往复。但很快,随着困意上涌,那些碎片都消失了。
他感到口干舌燥,万分煎熬。但他擅长忍耐与等待,把甲胄拆成一块块的,当作诱饵,以物易物,直至满盘皆输。
他是在弱肉强食中一再退让的兔子,躲进森林深处的洞窟里。但一根树枝不依不挠地伸进来拨弄,要引他出去,他实在受不了,一巴掌拍了过去。
他睁开眼睛,看见风尘仆仆的项适原坐在床边,伸到他额头上方的手背被拍红了。
“哟,还挺有精神。”项适原见他醒了,轻轻甩了下手。
郁清弥疑惑地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眼窗外,确认自己还是在香港。
项适原看穿他的傻气,有点好笑地解释:“我没有瞬间移动,缅甸飞香港也就两个小时,你已经从中午睡到晚上了。”
“哦。”可是还是好困。
“醒来了正好,吃点东西吧。”项适原起身要下楼去厨房把让人送过来的粥端上来,听见身后有响动,他回头看见郁清弥掀开被子直接跪在地上,朝他爬过来。
郁清弥抓住他的裤腿不让他离开,以仰起脖子将项圈送上的姿势,一句话正要说出口,被捂住了嘴。
项适原深深地看着他。
“弥弥,你做什么。”
郁清弥停在原地。
项适原俯下身,将郁清弥整个人抱起来放回床上。郁清弥仿佛还在梦魇中,眼神发直地攥着他的衣袖。
“我不要吃东西,你上来。”
项适原脱了外套上床,又制住郁清弥要解他皮带的手。
郁清弥说:“我今天的体力可能做不了全套,我给你口好吗?会尽量让你舒服的。”
项适原皱起眉,捏住他的手腕。
“不然,你咬我的腺体,你应该喜欢我的信息素味道吧……”他低下头露出后颈。
“郁清弥。”
被叫到名字的人激灵了一下,项适原只有不高兴的时候才会这样叫他。
他怔怔地:“我要怎么做,你告诉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Alpha修长的、带着薄茧的手指抬起来,轻抚着他有些红的眼角。
“你喜欢的任何方式。”郁清弥垂下眼皮,睫毛跟着抖落一下。项适原想,不知道此时是否有一只蝴蝶正在太平洋上扇动翅膀。
“弥弥,”他正色道,“你能从中获得愉悦的时候,那些是情趣,否则只是我单方面伤害你。”
郁清弥坐在项适原身侧,脆弱得摇摇欲坠,他感到莫名的疲倦,很想赶快回到睡眠中,又怕有噩梦缠扰。
他听见项适原一以贯之冷静又可靠的声音:“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也一样爱你。”
为什么啊……为什么。
可是他太累了,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慢慢地往前倾,将额头轻轻靠在项适原的肩上。
“那我什么都不做了……好困啊,我还想睡。”他闭上眼睛,“醒来之后你还在这里吗?”
他听见项适原回答「当然」,安心地睡着了。
卷三 香港的日与夜 55
【趋乐避苦是人类的本能】
短暂的抑郁情绪。失去食欲。嗜睡。趋乐避苦本就是人类的本能。项适原坐在床上没有睡意,却哪儿也去不了,手上还一大堆事情。好在一直追查的暗线已经接近明晰,他把Grace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