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金看着项适原招一招手,郁清弥就自动自觉地走到床沿,几乎要坐进项适原怀里,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项胥转入重症监护室了,真是命大,子弹还有两公分就击中心脏,刚刚我们来之前去看了一眼。”梁金说。
项适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看不出情绪。
“大当家召集了长老们回来公审,并且举行跟你的当家之位交接仪式,一部分人在海外定居,又遇到春节,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到齐。”
“没问题,我明天就出院了。”
“还有,Grace回复了,说那些版画已经全部买了回来,送到学校的画廊了,开展当天她会亲自拍一些现场照片传回来,想问问还有没有其他需要注意的。”
项适原转向郁清弥:“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郁清弥心想自己的小画展(还只是个群展)何德何能跟项氏的命运摆在一起汇报,连忙摇头。梁金又提了几个公司里的重要事项,得到指示后便先行去处理了。
“梁金好辛苦啊。”郁清弥特地送他出去,回来后替项适原支起床上餐桌,端来餐盘。
项适原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梁金好辛苦,每天不睡觉在工作的人是谁,挡子弹撂翻傻逼的人是谁?”
果然,一旦只有两个人在,大佬就很爱发脾气。
“大佬,您也很辛苦。”郁清弥十分狗腿地敷衍,把勺子塞进项适原的左手里,“左手能不能吃?”
“不能吃你喂我吗?”项适原没好气地说,之前在彭赞斯的时候还不是左手拿餐具。
项适原舀起一口汤还没送到嘴边,看着郁清弥乖乖巧巧、不缺胳膊也不少腿地坐在自己身旁,忽然把勺子往碗里一扔:“你喂我吧。”
郁清弥一整个晚上都被耍得团团转。伺候完晚餐后,又服侍大佬洗漱更衣。准备打开陪护用的行军床时,项适原往里让出了位置。
“上来。”
郁清弥小心翼翼地坐上去。
“衣服脱了。”
“你还发着低烧呢。”
“快点,”项适原不讲理地抚着他的脸,“脱了。”
郁清弥把灯关了,在Alpha直勾勾的目光注视下,背对着将上衣翻过来自领口脱出,背脊弓成一道弧线,上半身是玉瓷一样的白,衬得头发和项圈黑得晃眼,还有……
项适原摸了摸他的胳膊:“隔着衣服都抓得这么深啊。”
他看见了郁清可受到惊吓时拼命抠着郁清弥的样子。
“不疼。”郁清弥将裤子连着内裤一起脱掉,慢慢转过身来。
做过很多次爱了,可是每次在这个人面前脱衣服的时候还是会很害羞。
温热的指尖抚过眉间的起伏,掠过睫毛与唇角,按在心脏处,最后来到腰际。
“啧,瘦了。”
像是责备,声音却很温柔。
下一秒,郁清弥的腰被紧紧搂住,项适原低下头,忽然将脸死死贴在他的心脏处。
两个人一齐倒向枕头,郁清弥伸长手臂回拥,让项适原像孩子一样躲在他的羽翼下。
他希望自己在这种时刻可以是个可靠的存在。
零点还未到,已经有心急的人燃放了烟花,伴随着喧嚣,天空的一角短暂亮起又灭下。
在病房里过春节,听起来或许挺凄惨。但郁清弥真心觉得幸福而满足,这一刻没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家族情仇,没有明天就翻云覆雨的局势变化,只有彼此汲取体温的两个人,根本不需要信息素。
“我看网上说,伦敦今天下雪了,还挺大。”郁清弥说,“真是少见呢,去年好像整个冬天都只是飘了点雪花。”
项适原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