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观测项适原的腹诽,无精打采地说:“跟项胥约了下周四在伦敦。”
他的意思是提醒项适原早做打算。
那就是还有十天。项适原点点头,其实他就算把郁清弥杀了也有办法逃亡。
只不过现在有个暂时安全的落脚点,省点事罢了。十天够他养好伤了,只是现在究竟内鬼是谁还没有明了。
依然留在餐桌上的手机叮了一声,他快步走过去,果不其然,鱼儿上钩了。
郁清弥见他没有回过头来,知道与己无关,便把心思转回到自己身上。
其实他停药好一阵了,只不过这会儿正好要注射一样别的东西。
拖得越久越害怕,等项适原处理完手机里的事务,肯定会注意到异常,他还是速战速决吧,熟练地把药剂导入注射器,拉起左边衣袖露出手肘内侧,针头插进消毒后的微青血管中。
他已经尽量平稳地推动活塞。但药水进入体内,所到之处依然带来无比痛楚,他强忍着保持镇定,拔了针头扔进垃圾桶,拿起一片棉花贴在渗血的针口处。
整条左臂都酸软无力,好在虽然头晕犯恶,这次倒不至于想吐。郁清弥闭着眼睛坐了一会儿,睁眼看见项适原就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老神在在地欣赏他的痛苦。
“很难受?药的副作用?”
郁清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语气怎么听都跟关心扯不上关系,于是没回答。
缓过来点儿之后,郁清弥跟他商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么低声下气的口吻:
“我的行程被打乱了,这几天必须出门收集素材,不然我的项目做不完了。”他怕回伦敦一趟,未来就会有变数。
项适原看他的样子,好像他的劳什子项目是天下第一重要的事情,什么黑帮混战、家族残杀都得靠边站。
郁清弥停顿了一会儿,但项适原既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
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明天你一个人待在家里?还有,我需要手机。”
「家」这个用词的听感很奇怪。项适原躲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何况这里也算不上郁清弥的家。
项适原考虑片刻,说了结论:“我跟你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