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点,郁清弥苦着脸:“睡不着。”
项适原把手掌捂在他眼睛上:“好了,从现在开始眼睛不许睁开了。”
停了一会儿他将手挪开,郁清弥果然一直乖乖闭着眼,只是眼皮底下眼珠子微微动着,显出有些不安的神色。
项适原将他的短靴和袜子脱了,握了握他的脚,好在不冰。然后将他的外裤剥了下来,Omega只穿着上衣和内裤,两条光洁笔直的腿曾经遍布触目惊心的吻痕,好不容易养好了,现在靠在罪魁祸首的手臂上依然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
项适原将怀里的整个人塞进被子里掖好。
“那你忙完了叫醒我啊。”郁清弥闭着眼睛说。
项适原俯身,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知道了。”
卷二 伦敦的小鹿 33
【地位、权势和力量算个屁】
郁清弥原本不太困的,他怀疑项适原可能会点什么咒语。总之闭着眼睛到处刨了刨,睡意莫名其妙便袭来了。
隔着房门隐隐传来一群人的讨论声,什么「账目」,什么「名单」,好几次有人提到「转型」,他留心听,跟考雅思听力似的,项适原却很少说话,他等半天没等来一句,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再睁开眼时,周围昏暗又安静,他几乎是瞬间惊醒了。跳起来抓起床头的闹钟一看,好在离零点还有几分钟,他冲过去打开房门,外间突如其来的光源让他抬手遮了遮眼睛。
但其实也只有办公桌上开了一盏橘黄色台灯而已。忍着些微的刺痛,他看见偌大的办公室里,项适原正站在打开的一扇窗前抽烟,背影幽暗。
大概是他动静太大了,项适原侧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光着腿就跑出来了,还好没有其他人在。正要回房间拾掇一下,项适原对他招了招手:“弥弥,过来。”
毕竟是冬天,赤足踩在地板上还是有点凉,郁清弥慢慢走过去,看见桌上烟灰缸里已经塞了五六支烟头。
他有点疑惑,项适原的神情看起来略古怪,像是有积年累月的疲倦,还有不可名状的深沉。
项适原摁灭了烟,让郁清弥踩在自己的鞋子上,两人面对面站着,贴得很紧。郁清弥站不稳,靠项适原用手掌托在他臀上。
他皱了皱鼻子:“烟味好重。”
项适原停止了低头的动作,转而举起他放在办公椅上,离他远了些。“我去给你拿鞋。”
郁清弥在椅子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抱住刚迈出一步的项适原,时间卡得刚刚好:“项适原,生日快乐!”
他从后侧探头,双唇印在对方一侧脸颊上。
项适原的背挺得很直,但明显僵了一下,一动不动。
“怎么了?我弄错日子了吗?”郁清弥有些慌张。
“弥弥,”项适原握住他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平静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父母的忌日。”
郁清弥怔住了。
“我祖母曾经说过,很可能我父母为了赶回来给我过生日,父亲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不然不会连这么点危机都对付不了。”
“她怎么能这么说?”郁清弥家里的祖辈在他记事前就去世了,他没有和老人家相处的经验。
但也难以相信有人会对自己的亲人如此冷血,“你的父母明明是因为她的失误才挡刀了……”
项适原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毫不在意地说:“那也许是因为她之所以失误,也是为了赶回家陪我吧。”
手指抚摸着那只堪盈盈一握的腕骨,“赔了整个码头的货和两条矜贵的人命。所以她在后面那么多年里,不断印证我到底有没有资格活。”
啪嗒。一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