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好像都是那样,看不见了,就能当作不存在。
唯有对岸那一片由人工制造的璀璨灯火,穿透力极强,硬生生剖开黑雾,灌入亮光。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几乎是使上了劲儿去盯着那些亮光,直到眼眶酸胀。
身后是盛大的、血腥的舞台,其余人各司其职,或导演,或入戏,唯一的观众却佯装眼瞎耳聋。
世界不知何时从喧闹归于平静,项适原微微一动,郁清弥就感觉自己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项适原一只手按在他肩上安抚他,侧过身和什么人说话。
郁清弥听出是Grace。他们在说法语,基本上都是Grace汇报,项适原偶尔提问或表示同意。
郁清弥的法语只在一年前报过一个冬假的语言班,学得半桶水又忘了大半年,但听了一阵也听出来点门道。
他震惊的是,幕后主使竟然是项胥,并且跟踪的对象是他而不是项适原。
Grace很不满地说:“四个月前就因为打草惊蛇放跑了人,这次又没等到诱出主谋的时机。”
“对付项胥,还不至于要我忍辱负重。”项适原三言两语打发了她。
郁清弥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件事。
两只手腕被项适原捉住,从耳旁放下,郁清弥犹惊疑不定。
“要走了。”项适原说。
郁清弥点点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闭上眼睛,我带你出去。”
郁清弥乖乖听话,项适原揽着他的肩,带他从露台出去。一路上倒没有任何障碍,似乎桌椅和别的障碍物都被搬走了。
但他仍然走得磕磕绊绊,项适原很有耐心地放缓步调引导他的方向。直到电梯门「叮」一声响才松开他。
“很听话。”项适原满意地说,“现在睁开眼睛吧。”
郁清弥依言,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世界干净、整洁,没有染上一点血腥,但空气却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