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燕珩才将人眼皮拨开,“醒醒,将这醒酒汤吃了。”

秦诏云里雾里地往下吞,不小心洒出来的汤色,在帝王襟领的鲛绡上晕开一层涟漪。因渴与醉,他酣畅饮干,方才艰难抬头。

“父王,难受,我头好晕……”

燕珩理亏,只得道:“无妨,吹吹风便好了。”

他下了轿銮,单手将秦诏抱在怀里,神容平静,“日后,再不许给他饮酒了。”

德福:……

我们也不敢呐。

秦诏视线高了许多,清风吹尽薄汗与酒意,他忙攀住他父王的肩头。

如今秦诏不算瘦削,及至十四五岁的孩子也重,但燕珩单手抱住,仍显得轻盈有余,可见其强健。

秦诏道:“父王,我方才,醉倒了。”

燕珩回眸,“嗯。”

极近的距离,与人对上视线,秦诏先是愣了片刻,方才小声儿问:“那样失礼,我可给父王惹麻烦了?”不等燕珩回答,他便先告罪,“对不起,父王……我、我从未饮过酒,我也不知道,自己会醉。”

“哦?”燕珩睨他,逗弄人玩:“正是你醉倒,惹了许多麻烦。”

“我……”秦诏憋了半天,才将人肩头抓的更紧些,生怕他父王将他甩下去似的,“我只隐约听见秦国、秦诏,但眼皮实在太沉,睁不开眼……”

燕珩倒打一耙:“贪杯,该罚。”

秦诏轻轻的“啊”了一声儿,“可分明是……”他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凑到人耳边,恳求道:“父王若是罚我,能不能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