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2 / 2)

负有重伤者二十三人。虽胜,却有为违军令,当责三十军棍。]

最后,信上附了一句:[秦公子亲自出战,伤肋下三寸,断骨有二,肱股皆为流矢所中,仰卧不安。]

燕珩冷哼。

一封信孤零零的搁在桌案上。

随金羽而来的只有战报,仍不见秦诏的亲笔书信。

怎么才头一场,就打成这样?燕珩上火,满腹的不悦,却无人可责问。

他沉了沉心绪,到底忍不住给人回信,末了,又赞了一句,[吾儿勇武,有以一敌百之势。军令之罚,待将其押回燕宫,寡人亲自处置。]

笑话,这都仰卧不安了,再打三十军杖,岂不是要直接给人打死了?!

寡人又何曾舍得,打过他一个巴掌呢!

秦诏躺在帐子里,浑身是伤,仍要挣扎着起来给他父王写信;待韩确传了信儿,说是魏屯替他上禀,方才安心几分。

及至听见他父王回信,赞他的那句,只喜不自禁,躺在那儿傻笑。

浑身痛苦难当,然而大获全胜。

自那战场上飞溅的血肉打在他脸上,粘稠的腥气糊满鼻脸,手中血水黏的连刀剑都握不住,要强扯了裤腿两道布条裹上,才不至于兵器脱手之时,秦诏终于明白了他父王的苦心。

那出征前还凑在小山坡上、劝他不要贸然行动的年轻兵士,转眼就让人拖着冰冷的尸身回转。他只这么回忆着……便笑出了两行眼泪。

蓄满泪的双眼,只一眨便清楚片刻,而后再度模糊。他在这身心俱疲、骨肉痛殇的间隙里,忍不住想念他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