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走。

身后人笑着追问,带有几分促狭意味,“那公子这样的孝心,岂不是不为王上所知?王上若真瞧不见,公子又何苦这样殷勤。”

秦诏顿住,回身一笑,“公公说笑了。此乃是燕国的规矩,为人臣、为人子,都须克己守礼、行分内之事,并不只图父王知晓。”

德福笑着垂眸,状似卑恭,“王上恐怕不曾认下过公子。谈何人臣、人子呢。”

含着笑意的客气话,点在人痛处。

“再有,小公子若想富贵荣华,如今,便也足够了。”

言下之意,不过是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肖想其他。

“四海称臣,秦国也不例外。我乃秦人,自然是人臣。燕宫虽大,大不过父王。先王定下的规矩,父王从未曾废除。因此,依照礼数,称呼也实在算不得错。”秦诏淡定拂了拂袖口的碎雪,“知与不知,认与不认,不在父王,而在于我。”

语气谦和,姿态从容,然而,字句有不容置喙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