绻的窝进了他父王怀里,像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哼唧着跟燕珩告状。
“父王,早先他欺负我的时候,您都不罚他的……那次,他打碎您送我的簪子,您说将他那姊妹撵出去,可这次,您却选了她作夫人。父王,您怎的骗我呢?”
燕珩都不知道秦诏是怎么做出这副表情的。眉头似蹙不蹙,双眸湿漉漉,像个挨了主人打的犬儿,只等舔人家的手心告罪。
五大三粗的小爷们,没学会打仗流血,倒先学会了,怎么委委屈屈的含泪撒娇。
臭小子!
但那话问的本就不规矩,帝王想做些什么,岂还要向他汇报不成?因而,燕珩不曾解释,只道:“那你将卫抚杀了,卫家自有怨气。寡人不仅要召她入宫,还要对卫女宠幸有加呢。只有这样,方才能抚慰卫家殉了忠勇的心殇。”
一个“殉”字,便能瞧出帝王的心疼不假。
然而,再心疼,也没抵过盛宠讨骄的秦诏,所挨的几个巴掌。
“可……分明是您召她入宫在先,我杀人在后。”秦诏轻哼了一声:“父王别呀。”
燕珩道:“好不容易,有几天板正的样子,如今,又要往怀里钻了。岂不知你这小儿,最会得寸进尺。”
秦诏委屈说道:“方才是两膝疼得厉害,实在站不稳,不小心跌倒在父王怀里的,父王……并不是故意。可父王,您今天将我罚的这么厉害,只抱我一小会儿,难道不行吗?”
燕珩说“不行”,秦诏便装耳聋。
帝王无奈,只好放任他撒娇,不曾将这小子推开去。
秦诏攀上他父王的脖颈,用往日最熟悉的姿势抱住人,嘴角弯起来。自选秀闹了乱子,到现在近乎五个月,他还没叫人抱过一次呢。
得了宠,岂不是更加不舍。
燕珩没搭理他,端起茶来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