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十七岁越发结实的挺拔阔肩、同他父王一般高的玉立身姿,往那一站,手里兔子乱扑腾腿。可秦诏装的比兔子还急,模样又委屈起来了,理直气壮地朝他父王撒娇:“父王卫大人总这样欺负我。”

燕珩哼笑:“好了,不许胡闹,将你那野兔儿交给仆子们,再来答话。”

秦诏称是,转身踏出殿门去,卸了弓箭,将那野兔丢与人手中,又嘱咐了一句:“晚膳与父王备好浮椿雪,与它最是搭的。”

再回来答话时,他便乖乖跪下去,膝行两步,凑近他父王身边,睁着那双亮盈盈龙目,含笑道:“我回来了,父王。您唤我,可有什么事儿?”

燕珩扬了扬下巴:“方才,问你话呢。那封书信,可有什么缘故?”

“什么缘故?”秦诏不解,面上全糊涂了:“父王,我是写给楚阙的。当年我来燕之时,他便叫嚣着,要与我一较高下。这几年,我惊觉自己剑法功夫进步,便想着写信与他,说道说道呢。”

“再没旁的了?”

秦诏拿脸颊蹭他指尖,任人捏住下巴,只乖乖道:“父王,再没别的了。若有一个多余的字儿,只叫我挨您的巴掌……”

说着,他又两手攀住那腕子,笑眯眯地凑上唇去,在人手背上亲了一口。

那脆响惊人。

如今亲他父王,竟也不避人了。

为那臣服如犬儿般的姿态,燕珩默许了他的放肆,只“啧”了一声,轻笑着抽回了手。

帝王垂眸睨视:“混账。”

每天不知要骂多少句“混账”呢,秦诏早便听惯了。但这会儿,他也只是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来,点到即止。

同先前不同,那笑意之中,虽藏着更深的垂涎,面皮上却掩饰的极好,并不得寸进尺,再向前追。

他学乖了,也学得更坏了。

燕珩拨了拨手,撵了卫抚:“再有一次,寡人定不轻饶你。”

卫抚艰难道:“可……”

“可什么可?”

秦诏急了,自站起身来,径自走到他面前,将那封书信抽出来。

他先是掏出匕首将信拆出两层,一层递到偏殿那个琉璃罩子底下烤过,方才丢在他面前,另一层则泡进那碗卫莲之中,湿漉漉的丢在他身上。

“卫大人是想说秦国的密信吧?您也不看看,这是燕宫的冰水纸,经不得火烤,更碰不得水。”秦诏哼笑:“大人道听途说,也敢拿来糊弄父王。往日里我不作为,只当你忠心。却不知日后,如你这等蠢货,可有的好死?”

卫抚被人噎了个没话,到底咬牙退出门去了。

哪成想才没走多远,身后少年便追了上来,笑盈盈问:“大人且站住,秦诏有一言相告。”

卫抚回过头来,饱含恨意的双眼,直直地盯着他,因怒火中烧,脸上那道疤更显可怖,只冷笑一声,道:“巧言令色而已。”

秦诏仍旧那副模样,眉眼弯弯,笑如春花灿烂,然而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那……听大人的意思,是不肯放过我了。”

“做梦。”卫抚狠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除非我死。”

秦诏扬眸,坦荡笑道:“卫大人聪明。我确实写了信,还不止一封。你捉到的,是家书。密信么……早便送出宫去了。不过,大人没有证据,又诬陷我在先,如今……说再多,父王也不会信的。”

不等卫抚反应过来,秦诏便笑着摇了摇头,兀自转身朝另一头去了。

日光下,秦诏背影阔挺,狩猎的银甲闪着寒光,长腿裹住戎袍,早已威风的不似少年人。

卫抚站定在原处,竟愣了那么一晌,方才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直至此刻,他仍觉得,秦诏不过是个巧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