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声柔婉,只说道:“我自知道了,再有几日,便是大选的日子。还劳烦您多费心,我若选上了,必有您一份力,待我回禀咱们王上,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日后……有咱们自己人从中斡旋,大家日子都好过些。”
咱们王上、自己人?
秦诏没分辨出来,只觉那话说的模棱两可。
紧跟着男声又道:“娘子放心便是,我已经打点好上下关系,到时赏赐的衣服珠钗,都是顶顶别致的……娘子只管大大方方的去便是。”
女子道:“燕王有虎狼之心,欲要灭我赵国,如今,隐患就在眼前,咱们不得不防。储君还未归国,定要小心行事,万不可露出马脚。”
“娘子放心。”
“……”
那声音低下去,秦诏欲再支起耳朵来听,却听不见了。不知是走远了抑或是停在哪处了。
竟是赵国的奸细……不过,倒也正常。赵国惹是生非,往来纷争惯了,若是旁人才怪呢。
若此人选去他父王枕边,那还怎么得了?
秦诏心中正嘀咕时,那脚步忽然又响起来,紧跟着便朝这条小径走来。
软靴底蹭过径面,发出微弱的摩擦声。
越发近了。
秦诏往暗处隐了隐,却没曾想,焦儿刚好打膳厨挤出来。那门扇一阖,她回转身来,与迎面快步走来的人,刚好打了个照面,双方各吓了一跳。
“……”
“何人?!”
“嘘……”
那女子柳眉一竖道:“何人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做什么?瞧你这身装扮,不像下人。哪道宫里的?”
焦儿毫不畏惧,轻笑道:“娘子勿要见怪,我是东宫的,因夜里肚子饿了,故来寻些吃的。打扰到了娘子,还请您大人有大量。”
那女子轻哼一声:“没规矩的东西。”
“是是、该骂。”焦儿伏低做小,忙奉承道:“娘子将来时要做夫人的,勿要跟小的一般见识。”
那女子盯着她,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焦儿将手里药沫的纸方子折好,揣进口袋,轻声道:“小的肚子疼,煮了碗药粥,才吃下。”
那女子不知信也不信,又瞧了她一眼,方才朝另一头要去。
焦儿忙侧身让开,请她先过。
两人才错开身子。
焦儿忽然抬手,将人口鼻一捂,辖制住了。
那女子一惊,挣扎得厉害,焦儿险些控制不住。然而到底身子弱,被焦儿勒住脖子,狠狠拿肘砸晕过去了。
笑话,若是明日全都吃坏了身子,追问起来,岂不给她留下把柄与证据。
焦儿四下瞥了一眼,张望道:“公子,您在哪儿呢?”
秦诏自暗中走出来,还不等开口,便听焦儿道:“若是她明日醒了,说个端倪出来,你我都脱不了干系。现下,还请您……拿个主意。”
她本想将人控制起来,挨过这阵子再说。毕竟,东宫藏个人,不难。
哪知秦诏冷道:“杀了她。”
在焦儿微怔的神色中,他淡定答道:“若不杀她,此事一旦暴露,你我难逃一劫。父王敏锐,到那时,纵不罚我必也杀了你警示。”
秦诏垂眸,视线扫过晕过去的人,而后看向焦儿,轻笑道:“我给你两条路选。杀了她,或者……”
秦诏微微挑眉,丢了把匕首在她跟前儿,刃与柄坠落的声响,脆的生出金属的寒意。
“你死。”
焦儿抬眸,深呼一口气:“那我只有一条路,没得选。”
说罢,她果决动作,硬拖住那软身子,将人扯进膳厨狭窄门房里。
至于里面什么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