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新的作妖方式了。

拿巾帕擦了把脸,用襻膊将两袖束起,捡起被泼到地上去的丝瓜瓤准备帮儿子搓澡,一眼就发现胳膊和后背赫然两大片淤紫。

小孩子皮肤白嫩,就显得伤处格外严重。

“疼不疼?”沈聿一阵揪心,暗怪自己气头上只顾打骂,没有先检查儿子是否受伤。

怀安不好意思撒谎,实话实说道:“有点疼……”

沈聿凝眉看看,担心伤了筋骨,叫人去请郎中。又见东屋里,妻子带着女儿已经熄灯睡下,吩咐下人悄悄的进出。

郎中很快来了,在丫鬟的提醒下,背着药箱蹑手蹑脚的神态如鬼子进村。

屋里点够了灯,照的亮如白昼,只见淤伤处已经成了深青色。好在只是伤到皮肉,并无大碍,郎中开了一道活血化瘀的药酒,拿着诊金,又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沈聿披衣出门,去灶房调了药酒回来,在手心搓热,揉在他的胳膊和后背上。

沈聿的脾气,越生气的时候越安静,从头到尾没有对他说一个字。

怀安觉得怪渗人的,等老爹收起瓶瓶罐罐,在水盆里洗手,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想主动缓和一下气氛:“爹,就算您当上总督,我也不会像解公子那样的。”

沈聿沉着脸擦手,不接话。

怀安继续作死:“我只去骚扰那些贪官,对赵伯伯这样的绕道走,就不会被人抓包了。”

沈聿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掀翻了按在床上,好险没再赏他一顿竹笋炒肉。

怀安打着滚咯咯地笑,浑然忘了一身的伤痛。

沈聿撂狠话:“等回了京城,找个厉害的塾师,把你送到学堂里去,让你再皮松。”

怀安这下笑不出来了,一骨碌滚到床里面去,用冬被裹紧可怜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