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簇拥着太后回到寿康宫,宣召命妇觐见,前来祝寿的贵妇们便鱼贯而入。
午门外恭候的命妇足有数百人,进入殿中的却只有二十个,怀安一阵失望,但转念一想,数百人也不可能全部挤进殿内,能在最前排祝寿的妇人,除了几位公主外,当属郑阁老的夫人最为清贵,峩国公的夫人最为显赫,其余也都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非富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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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些雍容华贵的妇人们,怀安瞬间将方才紧张的情绪抛之脑后,巴不得立刻拿出香皂开始他的演讲只要得到这些贵人的认可,何愁招牌打不出去?
太监唱拿出礼单,当着众人的面唱名,无不是奇珍异宝,珍贵字画。
唱完礼单,轮到祁王一家献上贺礼,祁王及王妃奉上手抄的经文和绣在屏风上的《百仙贺寿图》,都令太后眉开眼笑。
荣贺献上的是亲手亲手打磨的菩提子佛珠,并悄悄伏在太祖母耳边对他说,晚上还有惊喜,太后被他憨态可掬的模样逗乐:“你父王说得对,确实是个小皮猴子。”
荣贺浑不在意的傻乐,又道:“怀安也为您精心准备了贺礼。”
怀安用力点头,宫人献上一个精致的大漆盒子,盒盖上绘制着“松鹤延年图”,端到太后面前打开,只见盒内被分为九格,每一格放着一块精致漂亮的点心。
殿内笑语一停,众人表情各异,心说孩子不懂事,身后的大人也不懂事吗?太后的寿礼怎么能送吃食呢?
皇家掌馔与司馔都是由专人负责,如果随便一个人提着一盒糕点就能让太后品尝,皇家有多少人口也被毒死了。
太后身边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监凑上来,轻声细语的问怀安:“沈公子,你确定这是送给太后的寿礼,没有拿错吧?”
“没有。”怀摇头安道。
郑迁的夫人是最担心怀安的,起身对太后福一礼道:“还请太后恕罪。怀安年纪小,大抵有所不知,太后面前是不能赠送吃食的。”
后半句是对怀安说的。
太后见不得众人这般为难一个孩子,笑着替怀安打圆场:“不知者不为罪,况且稚子童心,就是要天真懵懂才可贵。”
言罢,请郑夫人坐下。
怀安卖足了关子,才站出来,站在大殿中央解释道:“其实这不是吃食,是怀安精心研究一个月,为太后准备的寿礼香皂。”
四下议论纷纷。
“香皂?”有人提出:“可是皂荚的皂?”
怀安点头道:“是,但它比皂荚的清洁力强数倍,而且不伤肌肤。早起用它洁面,饭前用它净手,睡前用它沐浴,干净而不干燥,还能留香一整天。”
众人的议论声大了几分。
太后听了这话,轻轻捏起一块香皂,发现真的不是糕点,有点蜡烛的质感,触手滑腻,过手留香。
且一盒九款,各有各的香气。像艾叶的清香,牛乳的奶香,茉莉的茶香,桂花的香甜……尤其是那粉紫色莲花形状的香皂,竟散发着檀木的温润幽香,令人心旷神怡。
她又拿起一块桂花皂,居然还是上下两层,上层如琥珀般透明泛黄,下层如凝脂般洁白,对着光看,竟有桂花封于其间。
她看惯了无数奇珍异宝,竟对眼前的香皂爱不释手起来,片刻只见堂下众人都带着好奇的目光,便命太监端下去给她们传看。
太后一早对着皇帝和一众命妇假笑了半天,此时才露出由衷的笑容,唤了一声:“怀安。”
“在呢在呢。”怀安乐呵呵地凑上去,不是他刻意逢迎讨好太后,如果说前世还有让他留恋和记挂的人,那就是外婆了,弟弟刚出生的两年,爸妈分身乏术,就把他送到了外婆家,外婆对他特别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