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神色如常,甚至比往常多了一丝亲和:“子不教,父之过,听你这么一说,朕确实应当下旨申饬祁王。”

吴琦心头窃喜,依旧面带恭谨:“陛下恕罪,兹事体大,臣一是忧心朝廷开支,二是担心祁王世子的安危,不得不向陛下谏言。”

皇帝眸光混浊,深不见底。

忽然问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你母亲的病情如何了?”

第 95 章

“你母亲的病情怎么样了?”

吴琦一时没转变过思路, 张口结舌的说:“回陛下,家母只是偶感微恙,病情尚算平稳。”

皇帝蹙眉:“朕遣去的太医怎么对朕说, 她最近时常昏迷,每况愈下。”

吴琦懵了,他早就分府别居,哪里清楚母亲的病情。

正不知如何回话, 便听皇帝又将话头扯了回来。

“你可知祁王世子为什么要弄那些火药?”皇帝反问。

吴琦额头见汗:“臣,臣不知。”

“为了太后的寿辰,彩衣娱亲。”皇帝道。

他忙称赞世子孝顺, 忽然心中一凛, 这才明白皇帝询问母亲的病情, 是在讽刺他“不孝”。

吴琦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太后又不是皇帝的亲娘, 皇帝一向只感念生母,与继母关系淡漠,如今皇孙傻不拉几的去孝敬太后, 应该更惹得皇帝的反感才对, 为什么反来讽刺他。

皇帝又看向他,也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是叫你专心本部事务吗?你是工部的堂官,怎么又操心起户部和内阁的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