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郑阁老幕后策划,大家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皇上要是杀了舅公和另外两个言官,就是在打郑阁老的脸,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是随便打啦,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半年郑阁老为朝廷做了很多好事,让皇上过上了清净日子,总要顾及一下嘛。所以我猜,舅公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沈聿怔怔看了怀安半晌,才确定眼前的小人儿就是自己的儿子。

虽然他知道这孩子素有几分洞察世事的聪慧,可他毕竟还小,居然不声不响的,把朝廷局势摸了个大概,这都不能用聪慧来形容了!

且经过他这样浅显直白的分析,竟真有种拨云见日之感。

吴阁老也好,郑阁老也罢,所有人都摄于皇帝的高深莫测、喜怒无常,却忽略了一点皇帝也是人,是人就会变老。

他吃丹药也好,求长生也罢,都是畏惧衰老的表现。他已不再是年轻时斗天斗地其乐无穷的少年天子了,一个两鬓斑白风烛残年的老人,早已失去了昂扬斗志,只想得过且过。

谁能

PanPan

让他清静度日,谁就是好人。

“爹,”怀安小手在老爹眼前晃晃:“怎么啦爹?”

沈聿回过神,刮了刮他的鼻头,叹道:“我儿日后必定不凡!”

怀安隐隐记得,上次老爹这副表情,是夸他必成大器来着,怎么过了一年还打折了?

回到家里,沈聿故作若无其事,去给母亲陈氏请了安,随即吩咐李环务必守口如瓶,暂时不要让老太太跟着担心。

回到正院,沈聿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许听澜担心丈夫,从李环口中也问不出什么实情,便又问怀安。

怀安答应老爹暂时保密的,只好对娘亲说:“有三个同僚被抓了,爹心情不好,只想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