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以为自己生病了,吃了好多药。
是不是胡乱吃药才让宁翼的体质不太好,总是生病,所以才会出现药物致聋的意外。
姜野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因为无论怎么问,陷入混乱情绪的宁安不再回答任何问题,浅琥珀色的瞳孔没有光泽,虚无的看着车顶。
他的面色惨白得吓人,全身一层层冒着冷汗。
身体出现轻微痉挛。
宁安的异常反应并没有得到姜野的垂怜。
只是被当作又一次把戏,企图获得他的宽恕。
姜野的声音低沉中透着冷意。
犹如窗外夏夜的雨水,下得太久,再热的温度都被降下来,甚至比秋冬还要寒冷,“你说,我拿走蒲公英会发生什么?你是不是会流落街头?”
原来住处被举报不是无缘无故。
宁安紧紧捏着宁翼的手,一步步拾阶而上。
人流汇成一条河流,上学的,上班的,与父子俩背道而驰。
宁翼加快步伐跟上宁安,眼睛落在爸爸捏着他的手指上。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麻木而冷漠,就像戴着一张张没有表情的面具。
是什么时候开始,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再也没有期待。
是泥泞的小路变成宽敞的马路。
是昏暗的巷道变成明亮的街道。
是茂密的白木香被大火付之一炬。
第24章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大约是现世报最快的爽文八卦。”
谢涿摆弄着手指上造型华丽夸张的BVLGARL戒指,他喜欢这类一眼就能看出价值不菲的时尚单品。
宁安低头回复着消息。
王姐的外甥女找他订台,小姑娘没来过酒吧,朋友过生聚会,想见识见识,自然要找靠谱的人。
除去酒水搭配,再就是注意事项。
小姑娘好奇心重,一来二去两人聊了老半天。
“什么事?”宁安头也不抬。
嘴角的伤由原先的乌紫色褪成青色。
初始那几天,谢涿给宁安画了个伤痕妆,才把嘴角那块隐瞒过去,也是这时宁安才知道谢涿以前是个美术生,专业学的造型设计。
“读了两年没意思就退学了。”谢涿一脸无所谓。
宁安心想换作是他,哪怕计算机专业再枯燥,他也会坚持读下去。
谢涿的目光划过宁安的嘴角。
“就是上次欺负你的那个承建商还记得不?”
宁安手指微顿,继续打字。
那名承建商叫罗鸿运,金市很有实力的承建商之一,身后人脉强健,几乎金市大的工程项目都能看见他活跃的身影。
废厂区改造的项目被他拿下来。
大家都说他讨得姜先生的青睐。
上次他在H5欺辱宁安的事情,最后不了了之,谢涿有些担心罗鸿运朝杨安康告状。
他混得久,很清楚他们这些打工人在有钱有权的人眼里,跟蝼蚁没什么区别,当即让关系好的人留意罗鸿运他们的去向。
当时他进去时,并没有看见姜野和曹文生的踪影。
听同事说,他们走后,同行的承建商也走得干净,没人管罗鸿运,半个小时后,司机才把人扶走。
谢涿又去杨安康那里打听消息。
杨安康以为他想替宁安要提成,扬言姜野是老板的贵客,以后都不走明账,宁安出的人情台。
谢涿气得差点破口大骂,人情台能去露露面都是抬举这群狗东西。
但心下安定,罗鸿运没告状。
之后,大家再也没见过罗鸿运。
只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