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他才明白,凡人哪能拥有星河。

现在,当年被他视为一颗颗星辰的灯光,此时像一只只会吃人的怪物的眼睛,绿莹莹盯着下面两个恶心的人类。

宁安的嘴唇破了,木讷地呆坐着。

无察无觉地愣在那里。

姜野抬起他的下巴,手指摩挲着破开的嘴角,极淡的唇色终于红润几分,绿莹莹的灯下,宁安脏了的脸透着诡异的惨白,姜野打量一番嗤笑地松开手,“技术不怎么样,还要练练,希望下次找你时能让我更开心。”

姜野转身就走,脑子里是些混乱的画面。

那些画面模糊不清,总是出现在姜野的梦境里。

梦境里,被凌虐过度的兔子浑身青紫地横列在脏乱的床上。

他睁着眼睛虚无地看着天花板,浅琥珀色的瞳孔失去光泽。

每次梦到这种场景,姜野会异常兴奋。

六年前淤积的戾气在这个场景里得到短暂的舒缓。

现在,他把梦境变为了现实。

而内心的戾气并没有消散。

反倒有个声音在说:你把事情办砸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本不是这样。

几步后姜野停下脚步。

他从不为做过的事情后悔,宁安在他这里永远不配得到原谅。

他只是没想到宁安会开口,他以为宁安整个晚上都不会再吭声的。

终于不再装了吗?

“什么?”姜野好笑地侧过头。

求饶,还是道歉?

亦或是痛哭流涕忏悔当年犯下的错误?

宁安依旧不抬头,坐在通道里的侧影孤寂又单薄。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被风吹落快要碎掉的枯叶,却轻易掀起姜野的怒海。

“给钱。”

第19章

“曹文生向我打听你的事情,问你跟姜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高中毕业后为什么没有读大学,还问你这六年在干什么。”

谢涿对着镜子上粉底,最近医院跑得勤,气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宁安捏着衣角,下意识望向挂在墙上的百洁布。

新保洁顶替宁安的位置,对方不爱待在保洁间,没事时与其他保洁在楼梯间抽烟聊天。

谢涿看着镜子里的宁安,“我哪里知道你之前的事情,这一年的倒是知道,不过我没告诉他,只捡了些无关紧要的说,你不介意吧?”

宁安的紧张不安一丝不落地看到谢涿眼里。

谢涿不再说话,等待宁安自己主动。

“小翼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说?”

谢涿一副不明所以,“为什么?”

他才不相信宁安只是单方面慕强引来的麻烦,姜野在Mu的口碑极好,出手阔绰,绅士优雅,从不占酒吧工作人员的便宜,连言语上的冒犯都没有,宁安上次被欺辱的事情,他也完美脱身。

像这种特会伪装的人,哪会因为宁安的爱慕就产生矛盾,不用宁安交代,谢涿都能推测宁安学生时代肯定是那种只知道埋头读书的好学生。

两人过去肯定有一腿。

曹文生是姜野最好的朋友,却不知这两人间的事情,还要低下头向他打听,那宁安说的便只是冰山一角。

说实话,谢涿有些忌惮姜野这种看不透的人。

要是让前任同性恋人知道宁安分手后就搞出个孩子。

是个人都会跟宁安过不去。

不是不能搞,时间线,同性恋,孩子,这三个词放在一起就特别敏感。

宁安微微垂着头,不知道怎么向谢涿解释。

更不敢告诉谢涿,他为了钱跟姜野达成某种协议。

这一周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