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帅气地抛出一个酒杯,稳稳地接住,“我确实打算干个两三年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个小酒吧,最好睡到中午才营业,下午四点就关门,遇见下雨天或者晴朗的天气就直接打烊一两周,多惬意对不对?”
宁安低头浅笑,谁不喜欢惬意又随心所欲的生活。
但大多数人都不得不忙忙碌碌。
酒保话音一转,趴过来,“托你的福,新老板给我三倍的工资。”
宁安诧异抬头,酒保一脸我都知道的表情,“当初你走的时候说祝我工资翻倍,有一天……”
有一天金市那个大名鼎鼎的男人走进来。
清了场,给很多员工放假。
只留下他。
变幻不停的绿色灯光里,男人喝了很多酒。
酒保很怵这个男人,也不敢多问,人机似的给对方一杯接一杯的调酒。
直到对方问起宁安的事情,他才意识到男人放弃几百万的流水不要,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
原来是为了一个叫宁安的人。
可惜他对宁安也不了解,可能因为岗位和工作场地的缘故,他确实对在Mu里的工作人员都比较熟悉,什么人爱搞事,什么人喜欢做不入流的事情,什么人又只是因为经济紧张短期来过渡一下。
就连在这里做保洁的,也都划分了利益小团体,那些看着老实本分的叔叔阿姨掌握的八卦可能比很多人都多。
但宁安不是里面的任何一个,他默默无闻的出现在任何一个需要清理的地方。
毫不引人注意。
后来因为工作勤奋又莫名其妙认识谢涿,才拿到包房的工作,但依旧不引人注意,直到眼前这个强势可怕的男人出现。
宁安就这样毫无准备的被抛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时候Mu的内部群里,议论度最高的就有宁安。
有时候言辞脏得连他都看不下去。
后来宁安无声无息的离开Mu,他还以为宁安开始新的生活。
心底是祝福的。
但姜野毕竟是老板,他只得绞尽脑汁想着每次看见的细微末节,以及与宁安的每次交流。
自然包括宁安离开前跟他说的那句玩笑话。
他不知道姜野到底想听什么,但就是这种旁观者,不带着私人情绪的视觉似乎让那个看起来满身颓废的男人很满意。
第二天酒保惴惴不安被叫进办公室,他以为得罪老板会被辞退,结果却是薪水翻了三倍的超级待遇,这在整个金市都是史无前例的,他的身价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冲着这份薪水,这两年我一有空就出去学习,担心慕名而来的人评价我调的酒不过尔尔,就这么学着努力着,居然在国内也有了名气,人生真的挺意外的……”
酒保给宁安调了一杯帕洛玛,粉色调。
宁安尝了尝,发现味道比惯常的要甜口一些。
酒保询问,“口感如何?”
“有些甜,但西柚的酸涩还保留着,不是一口惊艳的,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初夏。”
酒保得意地笑,“加了桃汁,调酒就是不同口味的碰撞,多一分少一分都难喝,不断摸索探寻,再奇怪的成分也能组合出完美的口感。”
宁安没有回应,某个瞬间,他想起没有烦恼的某个夏天。
青山的果农挑着新鲜的桃子下山,他刚走出蒲公英,看见毛茸茸的桃子上还留着晨露。
那时候他给姜野打了段时间的水,一边为姜野没有发现而欣喜,一边又有些遗憾对方不知道。
他希望姜野知道他的这份感激之情,但又不希望姜野知道是谁。
繁重的学习压力下,简单的宁安少见的有了一丝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