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普通恋爱关系里的年轻人,因为一直得不到回应而暴躁焦虑。
又因为对方一个不太寻常的反应而激动和雀跃。
“是看见那些媒体的报道,还是看见白清远替我整理衣服?”
宁安还是不回答。
他抗拒跟姜野的一切亲密接触,但这件事并不是由他说了算。
于是夜晚来临时,他只能又一次感受到无力和茫然。
距离上一次做.爱已经过去好几日,宁翼落水后一切都变得不同。
宁安的身体和感知再次变得麻木。
他以为再次被占有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但姜野已经太熟悉他的身体,在他木然躺在床上时,姜野可以轻而易举调动他的感官。
不断的攻占,里里外外都打上姜野的标记,染满姜野的气息。
姜野突然压身过来,宁安敏感地掐紧姜野的手指。
姜野发出低低的浅笑,显得很性感。
他说,“宁安你喜不喜欢我没关系,你的身体很喜欢我。”
姜野的荒唐在宁安这里被按下启动键。
他们在很多地方做过,虽然宁安对除床以外的地方都表露出极度羞耻。
但这些羞耻也让宁安变得极为敏感。
姜野喜欢观察收录宁安的任何反应。
“去窗边吗?”姜野恶劣地问。
虽然是单向玻璃,但宁安还是感到巨大的恐慌和羞耻。
上一次被姜野压在玻璃上,宁安哭得浑身发抖。
那时候姜野压着他在耳边说,“我还想在摩天轮上干你。”
宁安浑身崩得紧紧的,漂亮的背脊像游动着的龙骨。
姜野好像也知道他心中所有的隐秘羞耻,并乐此不疲地拿出来亵玩。
宁安终于转过头,有些暗淡的浅琥珀色瞳孔不太能聚焦。
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微,穿过风声需要凝神才能听见,“还看见你们接吻。”
姜野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想解释,想说那是一个意外。
还想说这一切只是一个计划。
但他太久置身于黑暗里,没人给过他爱,他也不会爱人。
更不会好好说话。
黑沉沉的眼睛眯成细长的狭缝,里面有点微弱的光在跳跃。
“所以呢?因为这个一直跟我发脾气?一直不理我?”
宁安挣了挣被禁锢的身体,姜野一直压着他,也不出来,他觉得难受还很胀。
他不关心的,姜野跟谁在一起他都不关心的。
特别宁翼的听力再次下降。
他只感受到更加严重的疲惫,那种陷入泥潭怎么都拔不出来的疲惫。
就像此时身体上具像化的表现。
他真的受够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试过顺从,试过反抗,试过顺遂姜野的心意,试过保留自己的真实。
他统统都试过,可姜野只是将围困他们父子俩的囚笼越缩越小。
囚笼上长满锋利的藤刺。
他习惯于将小小兔子抱在怀里,蜷缩起身体,用血肉之躯面对外界的伤害。
他一退再退,退无可退。
宁安有些疲惫地抬起眼睛,满是倦色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慵懒妩媚。
他似乎笑了一下,轻声地问,“姜野,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呀?”
小兔子无意间露出手里的利剑。
姜野强壮高大的身体突然剧烈的战栗起来。
那个猛兽好像一瞬间暴露出厚实皮毛下纸糊的躯体。
他有种被拆穿的危机感,又因为对方是宁安带来不可抑制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