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野沉默地、苍白着一张脸看着这些人进进出出。
当这件衣服从他面前被拿走时。
这个开门时还恨不得跳起来吃人的小兽颓败地靠着墙,“他真的去报案呢?”
“他真的说我…强.迫他?”
领头的一脸不耐,“你可以打电话问你父亲。”
颓败的少年好似抓住一丝希望,黑沉沉的眼睛亮起一瞬,“是姜兴修逼迫他的吧,为了那些东西。”
领头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又恢复如初,语气像面对一个不成器拖累家族的纨绔那般轻蔑,“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走啦,自己好好反省吧!”
姜野一直坐到暮色降临,直到手机发出‘叮’的轻响。
社交平台的特别关注用户刚刚发布信息,他只关注了一个人,对方也只关注了他,因为这还是姜野抢过对方的手机注册的。
是一条转载信息。
文章转自某新闻媒体,从点击量上看浏览量还不算高,但是下面已经骂声一片,都在说什么富二代不得好死。
他一遍遍扫过那篇报道,里面的很多细节都是几天前他和宁安共同经历过的。
太细致了,细致到让姜野觉得可怕。
除了他和宁安,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他回到转载文章的用户,上面只有一句话:决不妥协!
头像是个摩天轮,用户名:安宁
少年曾笑着说,“我的名字呀,就是安宁的意思,一生都平安安定,高妈妈给我取的,是不是很好听!”
寂静的房子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平静的池水涌起波澜。
*
姜野将宁安一步步逼退到沙发上。
“怎么?时隔六年才要告诉我钱是你拿的,会不会有些太晚了?”
宁安仔细辨析姜野脸上的表情。
“那个钱放在哪里的?”
姜野嗤笑,还要玩到什么时候,好呀,他陪着,“你不知道吗?那只小金毛的肚子里,有一张卡,你不是一直带着它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别说一直没发现。”
宁安脸上闪过一阵扭曲的痛苦,姜野把他骗出去的时候带着小金毛,后面为了羞辱他,更是把小金毛……
后面姜野走了,他坏了,小金毛也坏了。
等发现宁翼从行李箱翻出来,再也不松手后,他才硬着头皮把坏掉的小金毛重新缝补好。
宁安收起脸上的神色,平静地开口,声音却哽咽着,“这六年我从来没见过一张卡。”
姜野不信,“你早就拿走了,第一次还回来的时候,还是我们上床前的那段时间?”
宁安抬起脸,惨白的脸上透着少有的倔强,“姜野,为什么钱不见了你第一反应是我拿的。”
他微微偏开头,有些自嘲地轻笑,“因为你觉得我穷,来自福利院,你对我的偏见足够让你把我往最可耻的方向去想象,你从未试图去相信我。”
姜野的拳头缓缓捏紧,一条条青筋顺着胳膊蔓延上去。
他发出沉重的鼻息,不想承认宁安的话戳中他一直不敢直视的内心。
那个在发现卡不见后,他第一个猜测怀疑的对象就是宁安。
但姜野依旧不会觉得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他揪住宁安的衣服,发出恶狠狠的虚张声势,“你说你没拿,那宁翼是怎么来的?你当时连学费都要靠兼职来赚取,你告诉我呀,啊?”
姜野似乎找到突破口,急于想证明自己,“一开始你说自己得了腹膜炎,你把钱用到这个地方我无话可说,后面你又说做这一切是为了蒲公英,我依旧想原谅你,结果是什么,宁安你以为我没查到吗?你根本就没有生病,没有得腹膜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