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凭什么挤压他这里的时间。
他们确实没有太频繁见面。
但是早上九点到下午一点,这段时间明明属于他。
就像姜野曾无数次觉得,宁安晚上的时间属于他,所以当看见宁安跑去扮玩偶打工时,他会愤怒到差点爆炸。
但姜野已经不是十八岁冲动少年。
他的一切喜怒哀乐都隐藏在黑沉沉的眼底。
即便愤怒,也以娱乐他人为排解手段。
“知道高敏为什么签下两百万债务?”
宁安摇头,他对高敏的过往并不明晰,还是姜野告诉他,他才知道高敏跟向健柏原来做过夫妻。
现在只怕是怨侣。
姜野嘴角的弧度拉大,“她跟向健柏之间的恩怨问题暂且不提,向木进入董事会后查出这些年不明资金去向高达两百万,高敏给不出任何解释,你们这个高院长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你确定还要替她偿还这个不明去向的两百万?”
宁安没有犹豫,“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姜野嘴角的弧度透着冷意,“但是她显然没把你当成自己人,高敏以为青山区要拆迁,她的傲气让她没有多做考虑就承担起债务。”
姜野身体前倾,饶有兴致看着宁安,“我一早就提醒你青山区不拆迁,怎么?你没将这件事告诉高敏?”
宁安脸上出现慌乱。
他以为姜野开玩笑,只是迟迟等不到拆迁消息时,他才惊觉姜野或许没骗他,他确实有机会提醒高敏,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很简单的事情。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宁安忘记去做。
他在干什么?
他忙着送宁翼做听训,忙着拍视频,他忙着改变自己的生活,却将高敏和蒲公英送进泥潭。
他看着姜野洋洋自得地坐在对面。
看着自己在泥潭里深陷。
姜野似乎还觉得不痛快,“你帮不了高敏,忘了告诉你,向木曾打算将债务转让给我。”
宁安吃惊地看着姜野。
姜野死死锁住宁安的眼睛,“可惜我兴趣不大。”
他一副不想沾染麻烦的态度。
若宁安愿意低声下气求他,例如不缩减待在家里的时间,甚至愿意待到他回家,或许他会考虑考虑。
向木已经晾得够久,现在他只要透露出想接收债务的意思,向木会感恩戴德地送过来。
宁安轻轻地问,“你不愿意借我钱,也不愿接受向木的债务转让,是不想蹚浑水吗?”
姜野失笑,“向木在我这里也只是认识十来年的人。”
那就是姜野并不怕,他故意的。
宁安几乎瞬间想到一个可能,而姜野一贯行事风格也让宁安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他觉得心寒,轻轻地说,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意。
“向木让人殴打了高妈妈,重症儿的康复仪器差点被毁坏,蒲公英已经拖欠员工两个月工资,孩子们被吓得半夜频繁惊醒……”
宁安每说一句,姜野的眉头就皱起一分。
他知道向木找了地痞流氓去闹事。
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宁安的指甲几乎陷到肉里,他看着姜野,失望透顶,连借不到钱时都没有这么失望,他说,“姜野,是你暗示向木这样做的吗?”
“你怎么不去死。”
地上散落着四分五裂的瓷器。
半个小时前,它们还是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在宁安说出去死那句话的五分钟后,它们成为没有价值的一堆废物。
姜野将人压在桌面,大手狠狠掐着宁安的脖子,黑沉沉的眼睛像一片冻土,“这句话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