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这么多?盐,这么多?酱的这么多?肉,有什么好挑剔的?”

那人还不屑的瞥了说话的人一眼。

“苦肯定是肉烧焦了呗,少见多?怪。”

一年才吃一次肉的家庭,就是跟他们吃两次的不一样。

这么多?的肉,烧焦一些有什么奇怪的,当年有只猪淹死在了粪坑里,那个味道重的哦……不照样被分?了吃完?

装肉的是两个洗澡的木盆,被人主动贡献出来的,从烧猪肉和肉汤的人员分?布上,就可以看出村中众人的社?会地位。

所谓德高望重的老?头老?太?太?们,都?是一碗肉一碗肉汤的端到旁边慢慢吃喝,围在烧猪肉旁边的,大多?是青壮年劳力,还有打?架颇凶的半大小?子。

而?在猪肉汤旁边的,大多?都?是娘子,小?孩,还有那些相对瘦弱的小?郎君。

众人都?是许久没尝过肉的了,乍一吃到口味这么重的油水,各个都?跟饿了几天一样往嘴里扒,两大盆的肉和汤,没多?久就见了底,村里从老?到小?都?挺着肚皮,哼哼唧唧一脸满足。

药效起的很快,虽然一些药店为?了多?挣钱,把过期甚至无效的药材也塞了进来,但这么多?家药店的这么多?成品,有效的还是占了一大部?分?,所以村里很快就分?成了两派。

以女子组为?代表的,横七竖八用脑袋亲吻大地的睡眠派。

以男子组为?代表的,争先恐后撒腿狂奔寻找茅厕的泄洪派。

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哆嗦着用手指向李娘子,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刀剑,估计李娘子早就被削成三千八百片了。

“毒妇,毒妇啊……”

一个族老?不甘的看向李娘子,声音已经很微弱了,意识也在药效的作用下开始逐渐消散,却还是挣扎着想把最后一句话说完。

“早知如?此,就不该让邓家娶……”

“砰!”

意志力终究敌不过外力,族老?的脑袋重重的磕到了桌子上,有殷红的痕迹蔓延开来,李娘子只是冷淡的瞥了一眼,就进屋翻找麻绳了。

这老?头说话倒是一套一套,可跟儿?媳扒灰 ,给儿?子戴绿帽的时候却是硬气的很,昭昭都?跟她说了,儿?媳的三个娃没一个是儿?子的种?。

女子跟男子在第一次生理期后,体力等方面的差距便会越拉越大,除了极少数天赋卓绝的,还有长期坚持高强度锻炼的女子,在正?常情况下,女子很难用武力对男子进行压制。

李娘子知道这一点,也并不打?算以己之短攻他之长。

“你怎么知道烧肉会被男人吃啊?”

昭昭有些好奇的在地上写字。

“因?为?他们要下地。”

李娘子简单的回?答道,其实?这并不是准确答案,因?为?在村子里,男女都?要下地劳作。

男人能吃肉,女人喝肉汤的真正?原因?是,男子是家中的顶梁柱,是命根子。

李娘子有时候觉得这个世道真的可笑,不过是上半身肉和下半身肉的区别,就造成了截然不同的地位,是什么让这些人觉得,不管女子进家门的时候有多?不情愿,只要生了孩子,只要有了儿?子,心就会定下来?

“昭昭,我教你一句话。”

李娘子想摸摸小?花粟鼠的头顶,看到自己的手指后又缩了回?去,她曾经也是那何?不食肉糜的千金小?姐,现在却比那寻常老?妪还要沧桑。

“好汉架不住三泡稀。”

在她还养着昭昭的时候,这些粗话是从不会说的,但生活就是这么恶毒,它将你身上的优雅连着矫情一起洗去,留下的人是过去的只无论如?何?都?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