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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收好,买奴隶,事情闹大,说去成亲,走官道去热闹的大城市,逢年过节不回?来。”
孙娘子?的眼泪都快哭干了,嗓子?也说的哑了,但总算是把这些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孙父第不知道多少次背过身子?抹泪,只恨那些打着亲戚名号的畜生,干出这种不是人的事情。
“记住了就?吃饭,待会儿赶紧睡觉。”
他们被赶出来的太着急了,带的东西不多,初来乍到也打不到什么?猎物?,这两天喝的都是粟米野菜粥,野菜多粥少的那种。
第二天,孙父上山的时候捉到了一只肥兔子?,父女两个?好好开了次荤,因为油水太多晚上疯狂跑厕所,但还是执着的要喝骨头汤。
第三天,孙父捡到了一窝野鸡蛋,父女两个?吃了水煮蛋。
第四?天,没有收获,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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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猎手的带女日常清苦却也幸福,等到孙父逐渐掌握布置陷阱的技巧以后,他们的日子?也渐渐上了正轨,孙娘子?还在?屋后开了块菜地,连下山换菜的功夫都省了。
大伯他们得了孙父的房子?,就?再也没了动静,孙娘子?最开始几个?月还警惕着,后面也慢慢放松下来,每日在?家做做家务,只等到了年龄挑一户好人家嫁了,日后当没有这门亲戚便是。
但真?的有那么?顺利的话,就?好了。
在?孙娘子?十三岁生辰的前一天,孙父跌落山崖,等孙娘子?找到人的时候,孙父已经大睁着双眼没了气息,孙娘子?哭的肝肠寸断,却搬不动父亲的尸体,只能乘着天色还早匆匆下山,找人帮忙把孙父抬回?来。
“这是……”
孙父的手已经不正常的扭曲,拳头却还是半握着,孙娘子?眼尖的发现了上面有一块碎布,很熟悉的花纹和样式,是当年阿娘舍不得穿的衣物?,还带着阿娘特意缝上的独特标记。
“大伯吗。”
孙娘子?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她不想承认孙父的死亡,更不想承认她大伯真?的亲自?下手残害血亲,但现实?之所以冰冷,就?是因为它不以人的一直为转移。
“钱收好,买奴隶,事情闹大,说去成亲,走官道去热闹的大城市,逢年过节也不归。”
幼年的话语在?脑海中闪过,孙娘子?快步走在?回?村的山道上,努力眨掉眼泪,要是因为看不清路滚下去,那群畜生只会在?她们父女的尸体上蹦迪!
……
孙娘子?已经记不太清当年发生的事情了,只依稀记得自?己按照父亲留下的计划顺利带着路引逃脱,路上似乎吃了许多苦,即使有着跟兽类天然亲近的天赋,也遭了许多难才在?河州卫站稳脚跟,那个?奴隶她也放了良籍,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孙家村的人,在?她混出头以后,专门花了大半积蓄雇了些青楼的好手,当着村里人的面把大伯家的龌龊扒拉了个?干干净净,又踹断了从老到小的子?孙根,逼着他们家的女儿过继出去,彻底把这一脉给绝了。
不是一向觉得自?己儿子?多吗,不是不愁传宗接代吗,吃着我全家的人血馒头很舒服对吧,那就?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才算公平嘛。
你?断了香火,我没了后代,多好?!
孙娘子?也是重?新仔细调查这些事情的时候,才发现从阿娘的难产,到兄弟姐妹的早夭都有大伯家的引子?,甚至自?己的姐姐都被拿去配了阴婚,得来的银子?有一部分就?是大伯女儿的嫁妆。
可?以说,孙大伯家的繁荣兴旺,桩桩件件都沾着孙娘子?家的血泪。
“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给你?个?机会。”
孙娘子?看了眼围过来的族老们,唇角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