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时候,老大夫并没有停下擦拭的动作,在擦到徐墨阳的脖颈的时候,老大夫有些疑惑的将脖子上的绳子勾了出来。
“怎么还有枚扳指?”
套在手上的东西被挂在脖子上,难免让人觉得怪异,尤其是这扳指从材质到雕工都不?是多好的货色的时候。
再仔细一瞧,那挂绳竟然是金丝软编的,也难怪能经得住这么折腾。
老大夫没再想下去?,只是将扳指放下,继续帮徐墨阳擦身子,他孙子头一回见到这么惨的人,刚刚已经在血腥气的刺激下吐了两回,但?老大夫神色如常,甚至还有心情跟孙子讨论菜谱:
“中午我们吃猪血汤?”
看着孙子直接白了三分?的脸,老大夫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孙子也意识到阿翁在跟他开玩笑,没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老顽童老顽童,果然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称呼!
阿花在被男人带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反抗,她在懵懂的时候便失了双亲,祖母拼尽全?力也只是保证两人的生?存,根本抽不?出精力说这些本应该在家?庭教育中耳濡目染的知识。
但?阿花也不?是傻子,她从这些大郎君的态度中知道“名节”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也就没有坚持要进去?看徐墨阳,而是哒哒哒的跑去陪祖母了,让几个汉子很是松了口气。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那等着熬药的阿花祖母冲着他们?瞧了几眼,又把视线移到被他们?随手关闭的那扇门上,似乎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让你爹按纸上抓药……算了,我?出去?说。”
老大夫习惯性的开了张药效一般但?便宜的方子,又想起面前的惨惨不?是寻常人家?出身,便打算出去?问清楚情况再开方。
惨惨是老大夫在心?里给徐墨阳的别称,取自凄凄惨惨戚戚,是老大夫独特的认人方法。
“……大概就是这样,你们?选那种药方?”
老大夫十分?友好的将选择权丢给了几个大汉,效果好的方子更?贵,虽然可能对里面的人来说是九牛一毛,但?他这边讲究先付钱再拿药,不?兴赊账的。
大汉们?了解了药效和价格方面的差距后,一时间有些为难,老大夫是个好大夫,讲究一文?钱一文?货,但?关键是他们?真买不?起好药啊。
钱没带够……就算全?带上了,也凑不?齐这好药的钱。
“若是为难,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老大夫多精明的人,一下便猜到了原因,索性也不?让大汉们?纠结了,而是打算直接让伤者?暂时苏醒,让徐墨阳自己做选择。
“我?这边有一套针法,用了以后伤的再重的人每天也能醒来一时半刻,只是施针的一个月内极容易感觉疲惫,若你们?决定不?了,不?妨问问里面的郎君?”
大夫的话说的实在,几人考虑了一会儿?便同?意了,然后就看到门直接被啪一下关上,只随着关门带起的风声飘来几句话。
“施针钱记得付,守好门等着,扎错了可能会死。”
扎错其实没什么,拔出来在再扎就是了,但?老大夫必须把事情往严重里说,不?然这群糙汉根本就不?会放到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