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一片光亮闪过,看着并不想粼粼的水波。
张稍心?中一寒,想到这一路的艰辛,顿时停下了船桨,定睛仔细看去那人的右手,赫然紧紧捏着一把匕首,再看那眼?神,分明?不是求救,而是闪烁着凶光。
张稍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白毛汗,下意识的便操着船往远离男人的方向走,男人见?自?己的诡计被识破,索性也不遮掩了,直接冲着张稍游过去。
男人也是水里长大的,打?眼?便知道这渔船的吃水不对,再看看架船的只?是个半大的娃娃,心?中顿时便起了贪念,他年岁大力气足,没多久便赶上?了渔船,只?向上?一窜,便抓住了船边要爬上?去。
想他堂堂刘洪刘郎君,竟然被仙人跳摆了一道,好在上?天有眼?,不管这小子的船舱里是粮食还是什么,都能让他逍遥一段时间。
刘洪想到以?后的好日子,唇角情不自?禁的勾起,腰腹发力就要翻上?船去,胸下却突然传来一阵绞痛,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本来可以?顺着撞入水中的张稍也逃过一劫,险险在船边踉跄了两下。
“啊!!!”
刘洪发出一声惨叫,刚刚的腹痛让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张稍的确年幼,但好歹也是从狼口逃生?的小郎君,也锻炼出了一股子狠劲。
石竹子做的刀很锋利,但也很容易断,在杀鱼的时候便进修整过几次,现在只?剩下小小一节,被张稍准确的插进了刘洪的一只?眼?睛。
“你这个(&*#(……”
刘洪长在社会的最底层,没少听那些不堪入耳的混账话?*? ,在疼痛和屈辱的刺激下,下意识的一股脑吐了出来,一边说还一边继续往上?爬,仅剩的独眼?里是让人心?慌的凶光。
张稍有些慌乱,下意识的摸摸口袋,被一个硬硬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他翻出来一看,发现是一根大鱼的脊骨,因为还没有被打?磨干净,摸着有些硌手。
船桨太长了,张稍的力气又小,打?到人的时候跟挠痒痒差不多,所以?从开?头他就没有考虑过以?船桨为武器,万一被刘洪夺走了,可不是好玩儿的。
那现在只?剩最后一条路了。
“啊”
刘洪又发出一声惨叫,张稍咬住自?己的下唇,死?死?攥着自?己耷拉下来的手臂,尽可能的往角落缩,鲜血从张稍的嘴唇一直淌到下巴,一滴滴的落在衣服和船板上?,细微的声音完全被刘洪的挣扎和惨叫掩盖。
那只?仅剩的独眼?,现在也被插上?了一根鱼脊骨。
后面的事?情只?有月光见?证,数日后,刘洪的尸体被渔民捞起,渔民随口骂了声晦气,因为刘洪从小正事?不干,到头还是李彪帮着收尸,但两人本来也没多少情分,李彪骂骂咧咧的交了捞尸费,越想越气,直接把刘洪丢到了乱葬岗。
本来李彪走的是跟刘洪一样的路子,但刘洪的惨状终究还是吓住了李彪,刚好听说不远处的山脉中有山贼招人入伙,李彪想了想,索性脱了这水上?的营生?,打?算去山上?讨生?。
而张稍在碰上?这次事?情后,脱臼的胳膊找了有经验的船工帮着接回去,还花了些钱买药粉治疗身上?的伤,走水路的时候更是多了三分小心?,最后终于相对完整的回了家。
“娘,我回来了。”
张稍一走便是数月,家中耶娘早就担心的不行,奈何张家不止一个孩子,张母更是已?经怀胎几月,经不住长途跋涉的风浪,只?能暂时让小儿一人在外讨生?,张稍在走的时候说了归来的日期,张母日日掰着手指计算,这几日连睡觉都不敢睡沉了,生怕不小心错过了儿子的声音。
张稍只?叫喊了几声,便看到那熟悉的渔船中冲出一个身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