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唤“小灯”的少年脸更红了,他本就生得面皮白,这一红实在是没处遮,只好慌忙地低了头,讷讷道:“我、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半天也没只是出什么,皎皎便没再逗他,不经意转了个话题。
“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她便瞧着面前这少年郎似也因为换了话题悄悄松了口气,道:“那会子我去城门了一趟,青书哥与我说皎皎姐你回来了……许久不见,我……我想见你,又不知你去了哪儿,就、就待在这儿想着等你回家。”
少年白净面皮上那抹红晕迟迟消不下去,定定看着她时仿佛有星星在其中流转。
说来也怪,这大漠里风沙气候最是折磨人,一路走来,途中男女不论老少皆有被风沙所磨出来的岁月迹象,偏这少年郎似土窝里蹦出的小白鹤,加上额头上绑着的红抹额,唇红齿白招眼得很。
“皎皎”心下好奇,掀眼定定看了他一眼,却见这小白鹤身绕紫霞,气运滔天,似有“天命之人”的意思。
她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面上神色不变,手却悄悄攥了起来,任由指甲刺入掌心,笑眯眯道:“原是这样。许久不见,小灯长大了不少。”
名唤“闻焰灯”的少年挠了挠短短的头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又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皎皎姐”好像突然冷淡了许多。
“皎皎”见少年也没什么想说的,便提着篮子准备告辞。
“皎皎……姐,我、我及冠了。”
虽然大漠人因天气酷热留短发穿短打,性情开朗彪悍,可及笈及冠等传统倒还是按照内地那般做的。
“那恭喜你啦小灯,可惜姐姐今日没带什么东西,改日我去闻家给你补份及冠礼。”
说完,“皎皎”笑着举起手摇了摇手里的菜篮子,示意自己身上只有这么个菜篮子。
小白鹤却如鹌鹑一样蓦地蔫了下来,紧紧地抿住了红唇。
“皎皎”有些好奇,问了句:“怎么啦?”
“你都忘了是不是?”
“忘了什么?”
“你说过,等我及冠,你会嫁我。”
闻焰灯有些期待、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虽然脸色通红,却仍坚持着看向她的眼睛。少女本是面无表情地定定凝视着他,似在打量着什么,没一会儿,她突然笑了。
如冬日初霁,只一刻便惠风和畅、寒谷回春。
“再等我一段时日,好不好?”
……
这场戏拍完后阮嘉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脑海里一直是季昭当时的笑,就好像刻在了脑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一直都知道季昭很好看,但平时的她虽然也会笑,却总带着一种冷淡的感觉让人不敢接近,所以对于打着朋友探班的名义来送吃喝的韩施琅有些不解,却识时务地对着剧组里唯一还算“大牌”的女主演敬而远之。